邊,藍斯特順著康寧的頭髮,“你昨天嚇死我了。”
見藍斯特臉上的有胡茬,康寧笑笑,伸手去摸,“扎手!”咯咯的笑了起來。
拿下康寧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藍斯特問道:“渴不渴?”
康寧搖頭,隨後說道:“藍斯特我想上廁所小便。”
“我幫你拿夜壺。”
“不要,我要站著!”
“會讓傷口裂開。”
“我要站著撒尿!”
康寧態度堅決,藍斯特只好把人架進廁所。
“幫我脫褲子啊,拿好點滴瓶子,你到是扶住我啊!藍斯特……”
“康寧,你給我瞄準點,你是三歲小孩啊,下回你給我躺在床上方便!”
大姐
康寧執意要直立上廁所的行為帶來的結果就是傷口裂開,必須重新縫合。
麻藥退去,康寧挺直腰板,躺在床上不動,等到屋子裡的醫生護士都離去後,他這才齜牙咧嘴撓著床單。“藍斯特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死了,是你弄死我的!”不光嘴上大叫,康寧還拼命的搖著腦袋。
“不怕再縫幾針,你可以接著鬧。”坐在病床邊的藍斯特冷瞟康寧一眼,無所謂的說道。
不忿的磨牙,介於自己現在猶如是菜板子上的精肉任人隨便剁,康寧的氣焰馬上消了下去。“藍斯特。”
“嗯?”
“我肚子疼。”
見康寧的樣子真的有些可憐,試想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誰願意就這麼躺在床上。大發善心的藍斯特拆開一袋消完毒的毛巾,給康寧擦擦臉,擦擦手。“讓你老實的躺在床上小便你不幹,都說了會裂開。”
真是站著說話腰不疼!康寧哼哼了兩聲,用鼻孔表示自己的不滿,心道他們兩人現在換個位置,自己就不信這個男人願意在床上方便。
藍斯特把毛巾放到一旁,說道:“趕緊睡吧,你現在需要多休息。”
“我想出院。”
“睡覺。”
“我要出院。”
“康寧!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你不是小孩子!”
藍斯特本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如果這躺在床上的男人不是康寧,他才懶得管人是死是活。昨晚人在醫院折騰了一晚上,今天白天又被記者包圍,藍斯特的好脾氣也所剩無幾,口氣衝了一些。
停止所謂的‘無理取鬧’,康寧用都扎著點滴的雙手拉高被子。如果不是身子不能翻動,此時康寧一定不只是僅僅把頭轉到一邊。
發覺自己剛剛的口氣確實不太好,而且還是對一個病患,藍斯特馬上敗下陣來。“我……剛剛口氣衝了。”往下拉拉康寧蓋在頭上的被子。
康寧的頭轉到一邊,瞧也沒瞧藍斯特。
“康寧,康寧,康寧……”
“我睡了。”
某人突然出聲,把藍斯特逗樂。“你也是醫生,難道不清楚你現今只能留在醫院觀察,不適合移動。告訴我為什麼要回家不住在這裡,你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把康寧的腦袋扳過來。藍斯特把自己的頭貼上去。
理由?
睜開眼睛,康寧把自己耳邊的‘東西’往外推了推,“我討厭這裡的顏色,這裡的味道,這裡的一切擺設,我討厭醫院……”
醫院,這個地方給了康寧太多,也拿走了太多。
流落街頭的康寧從沒有想過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日子對他來說就是用來的混的,混過一天是一天,沒有理想沒有追求。
機緣巧合之下,康寧進了醫學院,展現了他在這上面的才華。
憑著天份和努力,基礎很差的康寧犧牲掉所有的課餘時間,每天都啃著麵包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裡。
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成績並不是很突出的康寧在實習時被分到最苦最累,也是所有醫生都不願意去得急症室。要知道醫學院學生實習的崗位將直接影響以後他們參加工作的分置。
可康寧確是他們那一撥學生裡唯一一個被從急診科調到腦外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在一進外科就跟著教授進手術室的人,更是最近幾年在實習還未結束的時候就考下醫師執照的人。
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年輕的腦外科醫生必將前途無量的時候,康寧出了車禍,在正式拿到醫師執照,可以提前轉成正職醫生的時候受了嚴重的外傷。
右手殘廢,視力下降,醫師執照被人吊銷,頭上的一切光環突然間不見了。
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