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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道:“只有得到了守護神的恩准與賜福,才能學會你們所說的技藝,這是神諭,是大前提。顯而易見,這個孩子學會了技藝,這是小前提。所以他已經得到了守護神的恩准與賜福,這是結論,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大家明白了嗎?”

這麼一類比解釋,就很容易聽懂了,很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紛紛點頭。也有人心中更加疑惑,總覺得亞里士多德這番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蕭咕的臉漸漸漲成了豬肝色,而達斯提鎮長的表情有點滑稽,似乎很想笑卻又強忍住沒有笑出來。

“可是他沒有經歷過神靈恩准與賜福的儀式,是違反規定的!”蕭咕終於不甘的大聲喊了出來,聲音中卻有一絲底氣不足的虛弱感。

“不,阿蒙接受了穆芸女神的恩准與賜福,被女神厭棄與警告的人,恰恰是本鎮的祭司,蕭咕大人您!……這一點,我可以證明。”隨著說話聲,老瘋子尼采拿著一根手杖在身前揮動,分開人群走到了前面。

老瘋子年紀很大了,的頭髮鬍子都是灰白色亂糟糟的,走路也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卻不是虛弱的感覺,而是像一個孩子般在學步。他的手杖是黑褐色的,帶著金色的雜亂條紋,並不是拄在地上支撐身體,而是拿在手中亂揮。

尼采與亞里士多德擦肩而過,還回頭看了這位年輕的賢者一眼,似有敬佩、審視、拷問的複雜神色,然後他轉身站到了蕭咕面前,與阿蒙並肩而立,用手杖虛點著說道:“三年前,我在夢中得到穆芸女神的諭示,賜福予阿蒙,恩准他學習都克鎮歷代相傳的礦工技藝,這孩子的技藝不是他父親教的,是我教的。”

蕭咕後退了一步反問道:“怎樣能證明?”

老瘋子笑了,用手杖指著蕭咕的鼻尖道:“祭司大人,是什麼矇蔽了你的靈魂?請在女神面前禱告懺悔吧,因為神已經證明!你沒聽見這位先生的話嗎?”

004、我要找一個人

一時之間廣場上安靜了,亞里士多德說的那番話,被老瘋子做了最終的總結——“神已經證明阿蒙得到恩准與賜福,學會技藝就是神蹟的顯現。”這不好反駁,除非有人站出來大喊:“都克鎮歷代相傳的工匠技藝,無需守護神的賜福。”誰敢這麼說呢,這裡的所有人,多少年以來對神的守護深信不疑,已植入靈魂中。

就算有懷疑者也只能暗自糾結,並在驚疑不定中懺悔,因為一旦要是說出來,就要被身邊的所有人遺棄。所以這不是一個是否願意去信仰的問題,而是必須要表達虔誠,這也是在保護自己。

老瘋子見沒人說話,又扭過頭來衝亞里士多德道:“這位先生,您剛才的論證,隱含了很多危險的假設,不知你是否意識到?”

亞里士多德看見了尼采的眼睛,這個老頭的目光中竟有一絲戲謔的冷笑。只有亞里士多德自己心裡明白,剛才他的三段論如果換一個大前提的話,確實會得出危險的結論。比如這個孩子沒有得到守護神的恩准,而他學會了礦工技藝,那麼就意味著學會礦工技藝不需要守護神的恩准。

圍觀者覺得不對勁,卻又指不出哪裡不對,就是這個原因。沒有人敢開口否定神諭,因為那是一切的出發點,必須是大前提,可是老瘋子在問亞里士多德的時候,顯然在暗示什麼。

阿蒙一直倔強的站著,此刻身體不由自主的又顫抖了一下,扭頭帶著感激的神色看了亞里士多德一眼,又疑惑不解的看著老瘋子。與其他人不同,阿蒙顯然也聽出了老瘋子的弦外之音,尼采不僅是在反問亞里士多德,這番話好像也在提示他什麼。

阿蒙心中的翻騰不亞於剛才被蕭咕逼問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念頭,這一番辯論包含了很多令人不敢相信也不能說出來的假設,諸如:穆芸女神根本不存在、穆芸女神存在但根本不關注這裡、學會礦工技藝無需用守護神的賜福、如果需要賜福的話或許也可以是另外的神靈……等等等等。

阿蒙的臉紅了,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神色也有些恍惚,對於這個礦工的兒子而言,一瞬間想到這麼多確實是難以消化的。而今天,他偏偏就是這一事件的當事人,不得不去思考。

亞里士多德似是讀懂了尼采的冷笑,手按胸口微笑道:“我並無對任何神靈不敬,對神靈的虔誠來自我們心中所願,並非所求。人們應該對信念虔誠,但神的存在不以某人的意志為轉移。”

他很聰明的迴避了這種詰問,老瘋子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轉過身來語氣一沉,冷冷的衝蕭咕說道:“這件事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祭司大人您的行為有損穆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