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會把他的鼻子打出血嗎?當然不能,神靈是另一種存在,只會受形神損傷,而不會像凡人那樣血肉橫飛。急切之間的阿波羅只能運轉法力硬抗這一擊,同時施展空間神術企圖後退,但他還是慢了。
阿蒙這一拳能把這座山都給轟塌半邊,而阿波羅真是強悍,阿蒙也只是把他的鼻子打歪了而已。阿波羅剛才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這下是真正的被打歪了。神靈的形神損傷也有外在之顯像,比如阿蒙曾經見到的荷魯斯就曾斷了一隻手臂,這是荷魯斯當時的心境。
阿波羅卻沒有歪著鼻子的心境,這一拳將他傷的不輕,隨即法力一轉,鼻子又變直了、恢復了俊美的容顏。但就是這麼短暫心念轉折,阿波羅又沒有躲過阿蒙的第二拳。阿蒙的左手沒有拳套,卻帶著淡淡的金光攏罩,原地蹬步躬身揮出打向阿波羅的肚子。
這哪裡是神靈的決鬥,簡直就是市井中的鬥毆嘛!阿波羅用手中的豎琴擋住了阿蒙的拳頭,只聽一片絃音崩響,就連遠處的梅丹佐都取出命運之匙運法力攔在身前。十三根琴絃全部繃斷,阿蒙拳頭上的金光也同時碎散,但這一拳仍然打在阿波羅的肚子上。
那張豎琴是一件神器,琴絃崩斷並沒有損毀,斷絃自續還可以纏住阿蒙的手腕,而阿蒙已經把拳頭收回去了。這一拳破了阿波羅正要施展的空間神術,他想閃又沒閃開,這位神靈彎腰呈一隻大蝦米狀被阿蒙打得飛了出去,頭往前低、長髮飛揚。
可是阿蒙絲毫沒有緩手的意思,縱身前撲伸出戴著拳套的右手去抓阿波羅的頭髮。神靈打架有像女人撒潑那樣扯頭髮的嗎?還真有,比如現在的阿蒙,別說阿波羅沒想到,就連在天國中觀戰的眾神也是目瞪口呆!
阿蒙有言在先,他並不是以神靈的身份來到這裡,就是像凡人那樣接受挑戰。可是人間高貴的武士決鬥,一般都是取出武器刀來劍往,顯得非常有氣勢和尊嚴,哪有像阿蒙這樣乾的?。
但阿蒙小時候在都克鎮與其他孩子打架,就是這麼打的,而在真正的戰場上,就算是一位大將軍落馬陷入敵陣,對方的普通士兵包圍上來,如果手中沒有武器,也只能這麼揮拳格擊。除非是恩啟都那樣的武士,一拳揮出無人能近身,否則這樣的場面再是正常不過。戰陣之中生死毫髮之間,頭髮有什麼不能扯的?
剛才已經被阿蒙一拳把鼻子打歪了,再讓阿蒙把頭髮扯下來,那麼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阿波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阿蒙得手。他在後飛中狂吼一聲,儘量一縮脖子,揮拳打向阿蒙的胸膛。
阿蒙的左拳迎了上去,兩位神靈的拳頭碰撞在一起,沒有發出聲音,爆發股一種湮滅的力量。遠處的手持命運之匙梅丹佐,不由自主的腿一軟單膝跪地。兩位神靈的拳頭像礦核一樣碎了,手臂也在空氣中消失,身形被這股爆發的力量隔開。
這一拳是兩敗俱傷,阿蒙沒有抓住阿波羅的頭髮,卻扯落了他頭上戴的那頂桂冠。阿蒙受傷,一隻拳頭連著手臂碎散,但反應沒有絲毫受影響,右手扯住桂冠隨即一抖,拳套消失與桂冠融合,桂枝散開化成了帶著金光的藤蔓,延伸灑落將阿波羅的身形捆的結結實實。
普通的繩索和藤蔓根本捆不住神靈,阿波羅用一個變形神術就可以掙脫。但桂枝化作的藤蔓上纏繞著金光,阿蒙以大法力同時施展了兩種神術:在穆芸那裡學來的“纏情藤網”與他一直都很擅長的“伊西絲之禁錮”。
阿波羅無法再施展任何變化,力量也被瞬間禁錮。阿蒙將捆成一團的阿波羅重重的一摔,這次沒有施展神力,但也摔的地上煙塵四起,決鬥結束。
再看阿蒙右手上的拳套已經不見,剛才消散的左臂漸漸恢復如初,但從手腕到肩膀的衣服都已經沒了。而阿波羅被結結實實的捆住,摔在地上動彈不得,頭上的花冠沒了,那張豎琴也落在塵土之中,臉上的表情簡直羞憤欲死。
阿蒙可不管阿波羅到底有多丟人,背手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打架呢還是吵架呢?別忘了我們在決鬥!……已經結束了、你輸了,還有什麼話要說?”
阿波羅低吼道:“你,你,你……”
阿蒙皺眉反問道:“我什麼我?”
阿波羅喊道:“高貴的神靈決鬥,你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法!”
阿蒙一撇嘴露出了冷笑:“那只是你自以為的高貴,我的手段卑鄙嗎?哪一擊不是光明正大?你向我挑戰,難道還能要求我按你希望的方式出手嗎?”
是啊,阿蒙的手段雖然讓人目瞪口呆,但絕對算不上卑鄙,而且很坦蕩。阿波羅彈琴,他敲礦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