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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定甚為引人注目。”

他嘴角泛笑,又道:“但我既精於易容之術,自然便可將那美女易容成奇醜無比之人,教別人連看都不看一眼;我若怕那女子掙扎不從,自也可令她服下些致人癱啞的迷藥,好教她一路之上,既不能多事,也不能說話。”

金無望長長嘆息一聲,回首瞧了那正在敞篷車廂裡沉睡的孩子一眼,口中喃喃嘆息著道:“你日後若有沈相公一半聰明,也就好了。”

那孩子連日疲勞,猶在沉睡,自然聽不到他的話。

他的話本也不是對這孩子說的——他這話無異在說:“沈浪,你真聰明,所有的秘密,全給你猜對了。”

沈浪怎會聽不出他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回頭吧。”

金無望皺眉道:“回頭?”

沈浪道:“方才跟隨他那兩個女子,必定都是好人家的子女,我怎能忍心見到她們落入如此悲慘的境遇之中?”

金無望忽然冷笑起來,又回首望望孩子,道:“你日後長大了,有些事還是不可學沈相公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話你也必須牢記在心。”

沈浪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車子亦未回頭。

過了半晌,金無望忽然向沈浪微微一笑,道:“多謝。”

沈浪與金無望相處數日,金無望只有此刻這微笑,才是真正從心底發出來的,沈浪含笑問道:“你謝我什麼?”

金無望道:“你一心想追尋快活王的下落,又明知那司徒變此番必是回覆快活王的,你本可在暗中跟蹤於他,但司徒變已見到你我一路同行,你若跟蹤於他,我難免因此獲罪,於是你便為了我將這大好機會放棄。你如此對我,口中卻絕無片言隻字有示恩於我之意,我怎能不謝你?”

這個冷漠沉默的怪人,此刻竟一連串說出這麼長一番話來,而且語聲中已微有激動之意。

沈浪嘆道:“朋友貴在相知,你既知我心,我夫復何求?”兩人目光相望一眼,但見彼此肝膽相照,言語已是多餘。

突聽得道路前方,傳來一陣歌聲:“千金揮手美人輕,自古英雄多落魄,且借壺中陳香酒,還我男兒真顏色。”一條昂藏八尺大漢,自道旁大步而來。

只見此人身長八尺,濃眉大眼,腰邊斜插著柄無鞘短刀,手裡提著只發亮的酒葫蘆,一面高歌,一面痛飲。

他蓬頭敞胸,足登麻鞋,衣衫打扮雖然落魄,但龍行虎步,神情間卻另有一股目空四海,旁若無人的瀟灑豪邁之氣。

路上行人的目光,都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此人所吸引,但此人的目光,卻始終盯在沈浪臉上。

沈浪望著他微微一笑,這漢子也還他一笑,突然道:“搭個便車如何?”

沈浪笑道:“請。”

那少年漢子緊走兩步,一跳便跳了上來,擠在沈浪身側。

金無望冷冷道:“你我去向不同,咱們要去的,正是你來的方向,這便車你如何坐法?”

那少年漢子仰天大笑道:“男子漢四海為家,普天之下,無一處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來來去去,有何不可。”

伸手一拍沈浪肩頭,遞過酒葫蘆,道:“來!喝一口。”

沈浪笑了笑,接過葫蘆,便覺得葫蘆竟是鋼鑄,滿滿一口喝了下去,只覺酒味甘洌芬芳,竟是市面少見的陳年佳釀。

兩人你也不問我來歷去向,我也不問你身世姓名,你一口,我一口,片刻間便將一葫蘆酒喝得乾乾淨淨,那少年漢子開懷大笑道:“好漢子,好酒量。”

笑聲未了,金無望卻已將車子在個小小的鄉鎮停下,面色更是陰沉寡歡,冷冷道:“咱們的地頭到了,朋友你下去吧。”

那漢子卻將沈浪也拉了下去,道:“好,你走吧,我與他可得再去喝幾杯。”

竟真的將沈浪拉走了,拉入了一間油葷汙膩,又髒又破的小店。

車廂中的童子笑了笑道:“這漢子莫非是瘋子麼?他曉得沈相公從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的脾氣,否則別人真要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金無望冷哼一聲,眉宇間冷氣森森,道:“看住車子。”等他人了小店,沈浪與那少年漢子已各又三杯下肚,一滿盤肥牛肉也已擺在面前。

從天下最豪華的地方,到最低賤之地,沈浪都去的,從天下最精美的酒菜,到最粗糲之物,沈浪都吃的。

他無論走到哪裡,無論吃什麼,都是那副模樣。

金無望冷冰冰坐了下來,冷冰冰地瞧著那少年漢子,瞧了足有兩盞茶時分,突然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