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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心裡暗恨:昨夜銷魂,可惜你今早沒被撞死!

“哈哈!”秦斌先誇張地對秦朝張開手臂,一把抱起來,大聲問著想不想爸爸之類的廢話。秦朝則真心誇讚他老爸開車的技術實在是酷得完美無缺。父子倆互相吹捧了一陣,秦斌才放下秦朝,走到蘇錚面前,緊張地摸了模臉,不好意思地解釋,“昨晚喝多了——”

“走吧。”蘇錚沒讓他多說,便先一步開啟車門,讓秦朝坐在副駕的位置,幫他扣好安全帶。秦斌過來幫忙,原本足夠寬敞的車門突然變得擁擠逼仄,蘇錚向旁邊撤步,變成了旁觀的姿勢。秦斌頓了頓,幫兒子扣好安全帶。蘇錚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紕漏,才不抬頭地拉開身旁的車門,上去了。

秦斌悻悻地關上門,繞回自己那一側,推擋鬆手剎,車內的空間立刻充滿了熟悉的沉默和尷尬。他輕輕調了調後視鏡,蘇錚向外看的側臉映在鏡子裡,依然輪廓分明,清減猶勝往昔。

秦爸爸看到小兩口聯袂而來,笑得滿臉開花,秦斌把手搭在蘇錚的腰上,蘇錚動了動卻對上秦媽媽探詢的目光,心裡嘆了口氣,任由“豬蹄”汙染自己的衣服。

秦媽媽去張羅吃的,秦朝跑過去和爺爺親熱,小大人兒似的問爺爺身體好些沒有?兩句沒過,便露出原形,自己要當醫生,去玩兒聽診器。

秦斌說:“幸虧沒玩輸液瓶,不然真成醫生了。哎?你說咱兒子將來是不是要做醫生?”

蘇錚剛想反駁“咱兒子”這個不適當的稱謂,就聽秦爸爸介面說:“那當然!我們朝朝將來不僅當醫生,還要當神醫,哈哈,爺爺等著朝朝妙手回春呢!”

三個男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有蘇錚插嘴的餘地。蘇錚正想放棄,腰上一緊,秦斌突然低頭附在她耳邊說:“怎麼瘦得這麼厲害?”

下意識地抬眼去看,她正對上亮燦燦黑黝黝的眸子,熟悉得就像天上的星星——已是遙遠的記憶。蘇錚眼睛酸,牙根一緊,分不清是要哭還是要恨,抿緊了嘴唇不知道說什麼。秦斌隨即反應過來,悄然鬆開手,沉默地拉開了距離。耳邊有陣風颳過,蘇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說:“對不起。”但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讓時光倒流?就可以勾銷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

蘇錚心底一陣淒涼,反倒有了話說:“呵呵,減肥,正好減肥。還要——嫁人呢!”

最後一句本不該說,從舌尖推出去的一瞬,蘇錚差點兒咬到自己。

看秦斌倏然變色的臉,一陣快意湧上心頭,為什麼不說呢?很正常的!

演戲是很累的事情,尤其是同床異夢的兩個人,偏偏秦媽媽總是有意無意地讓二人一起做些事情,秦斌又好像很粗心地“總是不小心”提起以前如何如何,擾得蘇錚心煩意亂,連續打碎了兩個碟子之後,終於刷乾淨所有的碗筷。

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蘇錚接過秦斌遞來的毛巾,沒話找話地瞎扯,“對了,你和郎曼怎麼樣了?聽說.還可以?”

“啊?郎曼?聽誰說的!孟紱吧?甭理他,他那嘴跑不出象牙來!上回我出去吃飯忘了給他帶蛋炒飯,回去就告訴郎曼我晚上有空。害得我被堵在辦公室裡上了半夜的網,證明自己確實加班才躲過去。這男人長著一顆女人心,惹不起,惹不起。”秦斌一肚子怨氣。

蘇錚聽到秦斌躲郎曼的“事蹟”,心口突然鬆了鬆,隨即暗暗警告自己,此事與己無關。但無關你又何必挑起話題?蘇錚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自我反思和批判,她只想把這尷尬的一天趕緊消磨過去,而刺激秦斌目前看來是個不錯的遊戲。

秦斌又開口,“嗯,我昨晚被孟紱拉出去喝酒,就我倆。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喝得那叫一個沒品,折騰我半宿,不過啥也沒說!害得我早上差點兒耽誤接你……”

蘇錚沒理他暗示解釋,只順著話題說:“可能是案子吧,他又敗訴了。合夥人說,如果再這樣下去,名聲都毀了。不過,你也知道,對他那樣的刑訴律師而言,與其勝訴得罪檢察機關,還不如敗訴得罪客戶。畢竟前者是姓名,後者只是身家。”

“那他還做?”

“所以這人很值得欽佩。”蘇錚斟酌著,“別看他玩世不恭沒個正形,其實是個很有理想的人。如果我像他那樣天天被打擊,早就丟盔棄甲地跑了。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下來的——我認識的人裡,只有他一個。”

蘇錚有些感慨。實現法律的正義是多麼美好的理想,他們又是那樣幸福地可以透過自己的職業無限接近這個理想。似乎只要每個案子盡心去做,頂住壓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