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是不是誤會她什麼了?要不,他的態度怎麼會恁地不友善?
“你都稱呼我爸宗先生?”紅燈在前,他不禁有些煩躁地降下車窗,點上一根菸試圖緩和莫名躁動的心情。
“嗯。”
“後來,你就常到我家走動?”
“嗯,是宗先生邀我的。”聊起宗國恆,她臉上的笑意柔和而甜蜜。“他演講完之後,我抓著他不放問了很多問題,所以他便邀我到家中作客。”
“你都去我家做什麼?”他瞪著外頭的車潮,吐了一大口煙。
她頓了頓才道:“沒做什麼啊,和宗先生聊天。”
“是嗎?”那可就和他所知道的有些出入了。
事實證明,她在說謊。
“嗯。”請原諒她善意的謊言吧。
事實上,她出入宗家那麼多次,哪可能真的每回都在聊天?
宗先生很喜歡建築畫,人物素描也相當上手,所以她去宗家,有好幾回都是充當模特兒,而裡頭有一兩張半裸畫。她之所以會和宗定興走得近,便是因為她想要趁機進宗家,取回那本素描本。
不是她作賊心虛,而是怕那本素描本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不希望因為己身的問題而令宗先生名譽蒙羞。
可惜的是,宗家老家至今仍無緣踏進。
“那麼,你和我叔叔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捻熄了煙,隨著車潮緩慢前進,感覺車流微散,油門不由微微加重,企圖甩開一身煩躁。
“我和宗先生是工作關係才認識的,我們之間再平常不過,只是朋友的關係而已。”不是她錯覺呢,他的遣詞用字很犀利,恍若拐著彎在試探她什麼,感覺真不好。
就算她接近宗定興是有目的的,但事實上,她也很欣賞宗定興,將他當成長輩看待。
“這麼單純?”宗毓中哼笑著。
方以勤聞言,略微不悅。“宗先生,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吻和態度。”好像他已經在她頭上冠上非常多的罪名似的。
“我也不喜歡,但是你逼我的。”說著,腳下的油門踩得更深,銀白色的跑車在黑夜中如箭翎般穿梭著。
“我逼你的?”方以勤瞪著前方,心跳加快,並不是因為感覺加速度的壓力,而是他的話中有話,不禁讓她聯想,他是不是誤會她什麼了?若只是早上的事,他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刻薄的用語才對,難道會是那本素描本?
“我再問你一次,早上跟你在一起的男孩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車身飛快地轉進巷子裡,停在某棟公寓前。
“他是我弟弟啊。”她想也不想地道。
他到底想問她什麼?他的問話讓她想起早上時,他極度莫名的問話。
他該不會以為她和他父親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吧?
“真的?”
“我可以發誓。”她氣急的皺起眉。
他傷到的不只是她的清白,還有他父親的名譽耶,難道他壓根不自覺嗎?
“這年頭誓言不怎麼值錢。”他冷啐。
“不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真是夠了,他一點都不像他父親所說的聰明。
“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答案,到時候,咱們再看著辦。”話落,他隨即開啟車門示意她下車。
方以勤難以置信地睇他一眼,隨即搖搖頭下車,看來他真是頑固如石,她再多說什麼都無益,既然如此,他慢慢調查吧,希望他可以相信她,別誤會她又賠了他父親的清譽。
瞪著她離去的背影,宗毓中的大手不自覺地撫上她方才坐過的位子,停頓了一會,隨即縮手,踩足油門揚長而去。
幾天之後。
豔群公關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叩叩—
“進來。”
“心宇,你找我?”方以勤踏進辦公室內,瞧她沒坐在辦公椅上,隨即朝一旁的待客專用沙發組走去。
“嗯。”杜心宇點點頭,見她坐下,才將手上的一紙契約交給她。
“這是什麼?”
“出租契約。”
“已經有結果啦?”方以勤拿著契約,快速地掠過一遍。
“嗯。”杜心宇不動聲色,等著她發問。
“咦”不一會,方以勤驀地發出尖叫聲。“天啊,怎麼會是他?”
“誰?”
“宗毓中啊!”她難以置信地瞪著契約下方的得標金額和得標者,覺得腦袋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