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就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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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仙師……”文虎娘幾乎趴在了地上,語音帶泣地哀求道:“求仙師幫我化解。”
孟湘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腳步頓了一下,而後立刻掩飾了過去,臉上也隨即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聲音冷淡道:“我可不敢當,我不過是跟著桃花神母學習過一段時日,經由神母點播,哪裡能稱得上什麼仙師啊。”
文虎娘卻以為她這是推辭之語,心裡說不得正在埋怨、痛恨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她心裡便有些煩躁起來,忍不住想:憑什麼啊,憑什麼孟九娘就能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孟九娘即便生了兩個孩子也不減半分美貌,還越來越讓人移不開眼睛,真是老天不公。
文虎娘心裡甚至陰暗地猜測著,孟九娘能清楚地說出桃花劫和家宅不寧一事,是不是她本來就跟自己家那個喪盡天良的早有一腿。這樣想著文虎娘看她的神情也不免帶上了戒備。
孟湘突然冷笑一聲,“你若是信不到我何必再次惺惺作態,我也不願洩露天機,請回吧!”說著,她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模樣卻是震住了文虎娘。
“九娘別這樣無情啊,鄉里鄉親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文虎娘左邊那個綠襖婆子陪著笑道。
“是呀,想當初你家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還是文虎娘給了你米呢,九娘即便你現在受神母器重了,有本事了,可是,這人啊不能忘了恩情,老天可都看著呢!”文虎娘右邊那個紅襖婆子則板起了臉,直瞪著孟湘。
這兩個婆子一個唱白臉一個□□臉,文虎娘還時不時哭號幾聲,似乎都在逼迫她就範,孟湘在心底裡冷笑一聲——
是啊,當年文虎娘是給了米,可她是端著一碗生米直接潑了過來,還掐著腰刻薄道:“我可是給了你米了,不過要勞煩你自己動動手,哎喲,我可沒有像那誰生生的一副好模樣,將來實在過不下去了,還有那麼多漢子等著照顧你呢。”那話裡的酸氣和嫉妒簡直衝天了。
——雖然本來就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順帶著坑你一把,不過,既然是你們上趕著逼迫著我來坑,呵呵,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孟湘想罷,臉上便露出一絲無奈,攤著手道:“要化解這種桃花是陰損的,畢竟姻緣天註定,那是月老的紅線牽著的,想要……”她話還未說完,文虎娘便一高跳了起來,哪裡還有剛進門時的落魄樣子,她兩手掐著自己的蟬蛹腰,一口啐在了地上,張口罵道:“那個老醃貨!狗屁的姻緣!那是那隻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的,宋寡婦那雙破鞋上輩子定然是沒睡過男人的,這輩子才這麼騷,她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怎麼的!不要臉的賤貨!”
見著她那副潑辣模樣,那一紅一綠兩個婆子也不敢頂風上,便不住埋怨著孟湘。
“你提這個幹什麼啊。”
“宋寡婦那個浪蹄子怎麼可能有月老紅線啊。”
那個綠襖的婆子眼珠子一轉,像是想明白了,突然道:“九娘是有辦法了?”
孟湘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自然是有的,不過……唉——”她不住地搖頭,“此事做起來太損陰德,怕是……”
又是綠襖的婆子率先聽出她的畫外音,便不動聲色地拉扯了一下文虎孃的袖子,而紅襖的婆子卻沒反應過來,仍然自顧自地念叨著:“九娘你該回報恩情啊,即便……這也是沒有法兒子的事兒啊。”
綠襖婆子搶在那紅襖婆子又要說話前道:“我聽說隔壁村請一次大神是要用紅綢壓鬼魅的,還需要有金器,九娘是想用什麼?”
文虎娘這一聽瞪大了眼睛看著孟湘,手指卻攪在了一起。
孟湘側身而立,風揚起了她的裙角,雖容貌昳麗,此刻卻偏偏有一種冰清玉潔的仙人姿態,她憑空揮了揮手,做劍指似乎憑空斬下了什麼,然後手指做蘭花指狀捏了捏,在外人看來她的動作正好像從空中捻了條他們看不見的線。雖然人人都看不見,卻因著她的動作極為細緻,那副用力繃緊手指手腕的姿態又極為真切,明顯確確實實扯住了什麼,那三人便也卸下了懷疑。
“這難道就是紅線,九娘你能看見!”那個紅襖婆子大喊一聲,整個人吃驚極了。
“你剛剛是斬掉了嗎?”文虎娘急切地詢問。
孟湘苦笑道:“哪裡那麼容易啊,我只是將這道紅線周邊的一些牽扯給斬斷,可這道不好辦啊。”
“呸,我就知道那老貨沒說實話。”文虎娘似乎聯想到什麼,臉色隱隱有些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