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是八月初八,凡知道的都說是個有來歷的,蕙畹卻不以為然,當初自己出生時,聽兩個哥哥說,也都是這樣說的,可見這就是一般的套詞,做不得真罷了。
過了初八沒幾天就是中秋節,古代的中秋其實比起過年來絲毫不差,老百姓們也會合家一起團圓,那貴族之家就更是講究了,學裡也應景放了三天假,因劉氏在坐月子,所以一應中秋節的事宜都是吳貴來安排的,他是個穩妥的人,到也很周到,不過到了十四日,張雲卿突然收到了平安王府的請柬,邀請他十五去王府一起賞月,張雲卿不禁有些左右為難,說實話,他真的沒想到會收到王府的請柬。
平安王府的中秋宴很有些名氣,只因平安王楊奇風雅好結交一些文人清客,故府裡常有各種名目的宴席,這個中秋賞月宴很有些隆重,聽張老太爺說過,邀請的人都是很有些名頭來歷的,可是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九品府知事,那裡是這個高臺面上的人啊,去了恐招人笑話,不去的話,又難以推脫,故左右為難坐立不安。
最後只得與劉氏說了這個難處,劉氏卻笑道:“老爺這官當的倒越發迂腐起來了,你說這個請柬上寫的是張先生,就說明王爺拿你當個讀書人相待了,雖說是人家客氣,但你不妨就暫時棄了官身,以一個讀書人的身份去參加也就是了,那裡有這麼些顧慮”張雲卿一想是啊!若是按官職,自己這個芝麻小官,連人家看門的都比自己體面些,可是若是以讀書人的身份去,到是好主意,不過自己沒去過平安王府,想那皇家的規矩畢竟是大的,若行差走錯可不妙,劉氏瞥了他一眼,看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大略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緣故,悄悄的道:“你帶了咱家畹兒去不就行了”張雲卿眼睛一亮心道:是啊!蕙畹雖年紀小,但聰明的緊,又和世子甚厚,王府更是熟的比自家也差不多,她一個小人跟去也方便,遂定了這個主意。
蕙畹本來還想著在家裡好好的偷幾天懶,可是卻被老爹臨時抓了壯丁,只能收拾整齊了,陪著張雲卿去了平安王府赴宴,馬車到了平安王府的時候天還沒黑,在王府門前下了車,張雲卿不禁抬頭觀望,氣派的府邸,在一片夕陽映照下,顯得越發莊嚴肅穆,門口的空地上停了不少的馬車和軟轎,一眼看去冠蓋雲集,府門前懸著四個大紅的燈籠,顯得肅穆中有些透出些許喜氣,中門沒開,側門開著,張雲卿不免有些緊張。
稍稍整理一下衣襬,剛要上去,卻見對面行來兩輛馬車,蕙畹道:“爹爹你看,那是劉言鵬家的馬車,大約劉伯伯來了”說著馬車已經到了近前,前面的一輛下來的正是平安城的劉東林劉知府,因兩家定了親家,所以平日來往甚多,加上平日在一起共事,所以很是親厚,張雲卿急忙上前見禮,卻被劉東林一把扶起道:“雲卿何必如此多禮”蕙畹急忙上前施禮,劉東林笑道:“你怎麼今天來了這裡,言鵬他們不是說尋了個好去處去賞月的嗎”蕙畹不禁撇撇嘴,心道,賞月那裡用的著這麼神神秘秘的,早就聽說定了豐樂樓的雅室,自己原也想跟著去的,可是宗民、宗偉、博文、搏武一致反對,她問了原由,幾人支支吾吾的說的不是很清楚,蕙畹腦筋一轉,大約就明白了,這幾個必不單單是去喝酒賞月的,常聽那王府的二管家說,豐樂樓裡原是有些別樣的花花門道,除了吃食也有那姿色不俗的唱曲陪酒的女子,這幾人必是動了歪念頭。
不過想豐樂樓那裡畢竟不是那下三濫的地方,應該也就是陪酒唱曲罷了,因宗民宗偉和自家的兩個哥哥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當然不會帶著自己去的,不過蕙畹卻也嗤之以鼻,這個也值得這樣遮遮掩掩的,若是讓這些青春期懵懂的少年們,看到了鋼管舞脫衣舞,還不即刻噴鼻血致死也說不定,想到這裡,不禁低頭暗笑。
張雲卿卻道:“內子不便,所以帶了他來”劉東林笑著點點頭道:“今天映雪也來了”蕙畹高興的道:“映雪姐姐來了”說著急忙竄到後面去,正好看到劉映雪攙著劉夫人下了車,蕙畹見了禮,就拉著劉映雪的手仔細打量,今天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儒裙,袖口、領口、下襬處都繡著精緻的纏枝花紋,左右的頭髮挽起固定在頭頂處,攢了一支嬌豔的粉色絹花,餘下的青絲垂在身後,嫋嫋婷婷的站在那裡,穩重中透出幾分嬌俏,真的很漂亮。
劉映雪摸摸博蕙的頭,早瞥見了和父親站在一起的張雲卿,不禁有些進退兩難,雖說是定了親,但畢竟沒過門,面對未來的大大伯子,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樣行禮,劉大人卻是個沒那麼多規矩的開口道:“映雪,這是張大人”劉映雪也沒上前,恭敬的遙遙一褔,這時王府的李管家已經迎來出來,和劉東林張雲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