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了求職資訊,2040年7月,他的郵箱裡收到一封郵件,是南jing一家醫療器械銷售公司發來的,聲稱他們公司做醫療器械耗材生意,正在招聘專業人員,底薪3000元,包食宿,另有銷售提成小海被優厚的待遇所吸引,和招聘方聯絡後當天從廈門轉道上海連夜趕到南京抵達南京後,小海打電話給醫療器械公司老總王金說自己到了,王總讓他坐地鐵到安德門,公司派車到地鐵站接他其實那個時候李民要給她找工作的只是被要強的小海感覺是看不起自己,她要給李民證明一下自己是有能力的
小海在安德門上了公司來接站的車,被直接帶到公司——位於附近鐵心橋的一小區公寓此時已是深夜11點多,公司裡還住著數位員工,大夥簡單打了個招呼,小海就洗漱一番就寢了公司是個三居室的公寓,小海覺得現在很多公司都在小區租房辦公,因此也沒覺得有啥不正常的後來小海回憶第二天醒來發現有數位同事住在公司裡,公司也不像個辦公的樣子,對此王總解釋公司正在籌辦中,他們的任務就是看資料並熟悉南京的醫院、交通等狀況其實王金是以公司為幌子掩蓋其犯罪目的,事後她回想起來,公司裡沒有懸掛營業執照,公司所打旗號“南jing傑傲醫療器械銷售有限公司”,經上網查詢根本不存在王金就是利用他們找工作心切的心理以優厚的報酬讓他們一步步落入圈套
到公司第二天,小海就被安排去體檢“我被帶到鼓樓醫院和中大醫院去體檢,當時覺得剛入職體檢很正常,只是體檢的科目比較多好像還有一項ECT,比一般常規體檢覆雜”
小海回憶說當時公司有求職者七八個人,由於人員進出頻繁彼此交流不是特別多,平時大家在公司學習資料,間或跟著老闆出去跑一跑,要要賬、吃吃飯什麼的同事中有個東北小夥張洋,中秋節前後突然消失了,小海問張洋哪兒去了,老闆王金說小張出去跑業務了,張洋跑得不錯,將給公司帶來大筆收入
此後不久,王金帶著小海去收賬,在湖南路一家銀行,有人支付了35萬元,其中20萬付給醫院,4萬元打到張洋賬上,王金得11萬當天晚上,王金找小海談話: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了,今天你也看到了,小張做得不錯小海當時沒怎麼反應過來,隱隱約約猜到是賣腎,但沒把這事往自己身上聯想,心想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他頭上老闆王金“交底”的當晚,他老婆還帶小海去浴室洗了個澡
小海事後才知道,她那入職體檢是專門針對腎摘除而進行的,費用高達5000多元而在湖nan路銀行付賬的人,就是腎臟的買家,20萬給了手術醫院收賬當晚,王金的老婆帶他洗澡是假,給買家看人是真,這是王金安排的與買家家屬的暗中見面會李民說起這些的時候青筋都暴起的,喝了一大口啤酒,繼續說著這個悲慘的故事
2040年10月下旬,小海把張洋從醫院接回來,隨即被老闆通知出差去xu州此前王金帶小海去了趟xu州談生意,但沒讓他參加,小海一個人呆在賓館裡,其間有老闆的兩個朋友上門探望此番去xu州,小海也沒多想,老闆再次“交底”,你身體合格,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你的體檢資訊和身份資料全傳到xu州了小海當時想跑,怎奈身份證被老闆扣著,王金手下還有四個馬仔看著他,他無奈被帶到xu州
小海當晚被帶到xu州一偏僻城鄉接合部,那裡連賓館都沒有,直接住進醫院他只聽到王金說了句“全都安排好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當晚,護士給他端來一杯水,他喝下便昏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感覺身體正在縫合,“我知道自己的一隻腎沒了,心裡特恐怖當時插著呼吸機,手腳被捆,人側臥著,但意識漸漸清醒,想喊卻說不出話來,感覺特無助”回憶當時手術的情形,小海至今心有餘悸
手術當晚,麻藥藥效過去,小海忍受著巨大的疼痛,讓他加難以忍受的,是無助的煎熬“這簡陋的醫院裡不認識一個人,一個人住一間大病房,整個三樓也就我一個人住,感覺真像恐怖電影裡的鏡頭,說難聽點好像在屠宰場”小海事後才搞明白,第一次出差xu州到賓館探望王金的客人,其實就是去看他的買家,老闆還暗中用他的身份證辦了張銀行卡,手術後往卡里打點錢算是報酬這手術他根本不同意也沒簽字,他詢問院方,給他的回覆都是家屬簽字同意的,其實是王金一手操辦“全都安排好了”
小海在這家徐zhou市九里區火花社群衛生服務中心又叫火花醫院做完手術,再也見不到王金他唯一與外界的聯絡,就是自己的手機術後不久,他收到王金髮來的簡訊:我拿你3萬用一下,枕頭下的卡里還有3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