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現在也沒有主動到哪裡去,但至少心裡有底。
左思右想,太子揮手示意屬官下去,自己想了想,又將手上原本被蹂躪成一團紙整理平整,然後朝天牢方向走去。
這次皇帝的舉動,一舉拉下這麼多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是種大忌諱。
畢竟這些人都是此時手握大權的人,皇帝無非是鑽了突襲的空子,眾人猝不及防,人就已經被控制起來。
可是這樣一來,難免會讓人不服眾,外敵環伺,這種時候掀起這種內亂,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事情。
畢竟這些家族當眾,不乏手掌兵權的人。
因此皇帝這時候不許太子插手,也是給他將來上位鋪路。
良苦用心,是以自己的名聲為鋪墊,讓兒子走上明君的康莊大道。
但這些人現在已經這般位高權重,雖然將來太子一樣會讓他們各司其職,但權力地位肯定差一大截。
這樣一來,為了不讓眾人起疑心也好,為了彰顯他對自己人的仁德也罷,太子就需要一個人來證明他的地位和權力。
顯而易見,太子和皇帝,選擇的都是同一個人。
賈璉。
賈家顯著跟隨太祖皇帝打江山,一門兩國公,雖說因著後代子孫的不爭氣,賈家在京都世家中逐漸沒落,但也因此,賈家沒有能力可以威脅到皇權,因此安全也服眾。
畢竟賈家的底蘊,分量和影響力,加上賈璉自身的能力表現力,都十分適合。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以如今賈家的地位,完全沒辦法和當初的京都八大家相聘美,這讓皇家感到安心,不會再出現此前皇權旁落的事情。
既是準備要重用賈璉,並且讓賈璉作為皇家有情的一個代表,那他們自然就要保證賈璉對皇家的忠心。
興許連賈璉自己都沒有想到,秦可卿的身份,加上前次宮變,賈璉的一次次投誠、一次次表現出的“忠肝義膽”促成了如今賈家的遭遇。
否則按照當初他們的設想,賈璉並不是那個天命之人。
前身德行京都之人無人不知,要不是後來有林如海一力將他拉扯起來,光憑賈璉自己,想要這麼迅速的達到現在的地位,無疑於痴人說夢。
而林如海,在老皇帝眼中,就是忠肝義膽四個字的化身。
揚州巡鹽御史,幾年的蟄伏,家破人亡,換來如今充盈的國庫。
因此,這也是賈璉能夠走進皇帝眼睛的原因之一。
天牢。
那日太子走後,獄卒因為收了尹善治的銀子,於是當晚就將太子的話轉述給了他,因此也有了賈赦秦可卿進天牢探望賈璉的事情。
只是因為猜到皇帝太子的用意,賈璉知道自己這時候不宜露出安逸的現狀,反而要表現得誠惶誠恐,這才能滿足這些人變態的心理。
畢竟只有他在這裡頭吃足了苦頭,才會感激將來出去的一切。
因此他越是過得謹小慎微,越是對太子表現得感恩戴德,那麼他出去的日子,也就會越迅速。
只是天牢的日子乏味可陳,這跟後世坐牢可不一樣,還有個放風的時間。
這裡的日子千篇一律,每日面對的都是四面光禿禿的牆,沒有任何打發時間的事情可言,因此賈璉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自己在後世的種種,以此消滅心裡的孤寂和憤怒。
太子到的時候,賈璉正在發呆,臉上神情呆滯,雙目無神。
不過身上倒是整潔,頭髮衣裳中規中矩,不像別的牢房那般汙穢。
“賈大人,太子殿下來看你了。”
小心翼翼的探頭,獄卒滿臉討好的看向坐在床上的賈璉,後者有些遲緩的回頭,看到太子的時候才眼睛微微發出光彩,然後連忙起身。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是從前故意忽視的作揖,這次賈璉乾脆利落的朝地上一跪,然後稍帶“激動”的開口。
原本來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帶幾分興師問罪,見從前帶有傲氣的賈璉這般舉動,太子眉頭微動,等賈璉徹底跪下後,才迅速伸手,將地上的賈璉拉起來。
“你我何時這般見外,此前不是跟你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就不要行大禮了。”
“誠惶誠恐”的搖頭,賈璉聞言一邊擺手,一邊朝太子恭敬的開口。
“君臣之禮不可廢,下官從前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這牢裡的日子,讓下官深刻意識到此前行為的不妥,內心惶恐,雖說蒙殿下看重,但臣自身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