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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快樂,財產對他們毫無意義。”“韋白,”章伯伯氣呼呼地說:“山地人是你老子哦!”

韋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顯然被激怒了,他看了章伯母一眼,後者正用祈諒似的眼睛望著他,似乎在用眼光代章伯伯向他道歉,這無言的言語使韋白軟化了,他轉開頭,長嘆了一聲,說:“一偉,你這份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呢?”

章伯伯翻了翻白眼:“我為什麼要改我的脾氣?”

“農場不是軍隊,”韋白的語氣依然那樣慢吞吞,把一隻手放在秀荷的頭頂上。他望著她說:“他們也不是你的部下,再這樣下去,你會成為眾矢之的。”

“我不必討好他們,我又不想保住什麼校長席位!”章伯伯不經考慮的說。韋白的臉色更難看了,掉轉身子,他跨開步子就想離去,一面咬咬牙說:“我還是走吧!到這兒來根本就是個錯誤!”

“韋校長!”喊住他的是章伯母,她的臉色依然蒼白,那對烏黑的眼珠就顯得特別的黑而亮。“你是知道他的脾氣,何必生氣呢?好幾天沒見到你了,不進來喝杯茶就走嗎?”

韋白有些遲疑,他看看章伯伯又看看章伯母,眼睛裡有種近乎痛苦的神色。章伯伯顯然也覺悟到自己的話過於激越,放開了秀荷,他自圓其說的對她大吼一聲:

“滾吧!你!看在韋校長的面子上不打你,以後再出了類似的事情,我不剝你的皮就不姓章!”

秀荷踉蹌了一下,幾乎跌倒,有個人走出來扶住了她,是凌霄!他不知何時站在我們旁邊的,但顯然也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他默默的看了他父親一眼,帶著股強烈的、不滿的神情。然後,當著他父親的面前,他用手臂環住秀荷的肩膀,像保護自己的一個小妹妹般,溫和的對她說:

“來,秀荷,我帶你到廚房裡去洗洗臉,吃點東西。”

章伯伯邁上前一步,想對凌霄發作,章伯母及時阻止了他,祈求的喊了聲:“一偉,你就算了吧!”

章伯伯站住了,恨恨的望著凌霄和秀荷的背影,好半天,才對章伯母瞪瞪眼睛說:“好吧!又是你護在裡面,連自己的兒子都教成了叛逆!”回頭望了望周圍,他沒好氣的說:“怎麼,大家都站在大門口做什麼?為什麼不進來坐?”

我們都很沉默,沒有誰講話,章伯伯又環視了我們一圈,大聲說:“你們怎麼回事?以為我做了什麼?我不過教訓教訓我所僱用的人而已!”“好了!”章伯母吸了口氣:“大家進去吧!”

我們正要進去,章凌風從竹林外大踏步的跑了來,他看來精力充沛而神情愉快,嘴裡吹著口哨,一股神采飛揚的樣子。一眼看到我們,他停住步子,詫異的向我們所有的人望了望,說:“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章伯母疲倦的說:“只是一件小事,秀荷弄丟了一隻小羊。”“小羊?”凌風愣愣的問:“一隻小山羊嗎?”

“是的,你看到了?”章伯母問。

凌風尷尬的伸伸脖子,嚥了一口口水,做了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慢慢的說:“唔,我看到了,一隻小羊……不過是隻小羊而已,有什麼關係?”“如果你看到了,你就說出來在什麼地方看到的!”章伯母對凌風吞吞吐吐的態度有些生氣:“難道連自己家的小羊都認不出來,為什麼不帶回來呢?”

“我當然認得,”凌風又伸伸脖子:“就因為是自己家的小羊,所以我放放心心的把它烤掉了。”

“嗨,你說什麼?”這是凌雲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同時,章伯伯和章伯母都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我也不由自主的對他挑起了眉毛。“是這樣的,”凌風笑嘻嘻的說:“我在樹林裡碰到了餘亞南,他正在那兒寫生一張風景,畫得並不順利,我們就談上了,從藝術談到文學,從文學談到哲學,越談越高興。剛好秀荷到溪邊來放羊,我們的肚子也餓了,因為秀荷在樹下睡著了,我們就沒有驚動她,我挑了一隻最小的羊,兩人到夢湖邊去烤了吃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充滿了不尋常的岑寂。我預料章伯伯一定會大大的發作一番,而為凌風捏著一把冷汗。章伯母只是呆呆的瞪著凌風,似乎被這完全意外的答案弄得無法說話。韋白靠在門上,默然不語。好一會兒,我聽到章伯伯說話了,大出我意料之外,他的聲音裡並沒有火氣,只是有些勉強:“你捉走了小羊,為什麼不先告訴家裡一聲?以後這種事希望不再發生!好了,大家進來吧!這件事就算了!”

章伯母想說什麼,但她嚥下去了,咽不下去的,是她臉上那層不豫之色,瞪了凌風一眼,她一語不發的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