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睜眼瞎,抬頭望向通向山頂的山道,難道要跟這些上山的善男信女一樣過一輩子?
石頭看守馬車,為了掩人耳目,馬車停在一處避角處,想喝杯水都不方便,“真是渴死了,水生,你去前面小攤前買筒水來。”
水生朝遠處山道看了眼:“行吧”。
他沒敢朝人堆裡扎,就在最邊上一個老婦人小攤前買了兩筒水,付了銅子轉身就走,剛走一步停住了,下意識躲到一棵樹後。
不遠處,有個算命先生,正捋須搖頭晃腦給人算卦,“小娘子的姻緣線來了,最遲明年就能成婚。”
小娘子顯然不相信,“我們鎮上是來了幾個壯漢,可我家老孃託人說媒了,他們不肯,那來的姻緣線?”
司徒笑道:“不要讓他們入贅就能成。”
小娘子生氣了,“不入贅?那他們拿什麼娶我?沒房沒地,還沒戶籍,難道要我嫁一流氓?”
流氓現代一般是指不務正業、經常尋釁鬧事調戲良家婦女的人,但在古代流氓並不是說人的人品問題,它代表的是出生地位,古人把沒有田地的人叫流,沒有房子的叫氓,沒地沒戶的人叫流氓。
司徒捋須而笑,抬望眼。
這人給紀娘子算過卦,他記得清清楚楚,見他看過來,水生嚇得躲在樹後一動不動,內心暗驚,殿下是因為新帝打壓,他來夷東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
六月十九,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一大清早,紀容錦安排好麥小吉等人的攤子就到菩薩前拜過了,不到八點就下山了,九點鐘就躺在自家廊下竹椅上吹風,好不悠閒。
她根本不知道夷東的地主變了人,而這個人曾經與她有過交集,她對此一無所知,腦子裡都是還需要準備什麼才能富足的窩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