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爬到欄杆朝下望去。
酒樓地上,吃毒藥跳下樓的女人,漬在一灘汪血中。
妹妹,他的妹妹……
街道上,殺戮不絕,逃的逃,躥的躥,那還有人去看死去的紀容錦。
隨著齊王逃脫,街道終於沒了巡城兵馬與黑衣人對殺,人群從擠壓中解脫,他們沒命似的跑回家。
月朗星稀的上元節,突然下起了大雨。
子夜,漆黑一團。
大街上,空空蕩蕩,漂亮的燈籠,被雨水打溼,落在地面上,狼籍一片。
酒樓前,突然來了輛馬車,有人跳下馬車,像是找什麼,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臉色著急發白,敲酒樓的門。
酒樓內的人戰戰兢兢開了門。
“門口那女人呢?”
店小二順著問聲朝一攤血水望過去,“剛才還在呢?”他也奇怪,趕緊出來,左看右看,“就小半刻之前,管事還問我衙門的人有沒有拖走。”他突拍腦袋,“可能被巡城的拖走了。”
丫頭連忙到馬車邊,“鄉君,被衙差拖走了。”
“趕緊去打聽一下,拖到哪裡了。”
“是,鄉君。”
馬車還沒來得及調頭,大街上,巡差大叫,“宵禁宵禁,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在酉時出門,違者一律抓入大牢。”
一夜大雨。
第二天,天氣放晴,那條掛滿燈籠的街市,看上去跟往常沒什麼區別,但那些有家屬被踩踏而死的家庭隨著人亡而慢慢衰敗。
酒樓門口地上,消失的齊王‘寵妾’與這場災難比起來微不足道,好像不曾出現在京城。
那一晚,齊王被刺殺之事,明明很多人看到了,卻也沒有人敢提起,公開的秘密,沒人敢八卦,只有恐懼留在人們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