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笑了笑:“如果到那個時候大姐還沒有回來,也就說明她回不來了,我們還有必要讓外面那些人再囂張下去麼?”
聽到這樣的回答,寧千蘭心裡的急躁突然便消失了,假如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自己的擔心也就失去了意義,無非是拼命兩個字罷了。
事實上糧草在第三天的中午便已經吃光了,離開琅山的時候本就很急,所以大多數人只是隨身攜帶了一些乾糧,如果不是沿途還射殺了一些野獸,她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二姐,真的要殺馬?不殺不行嗎?”一個年齡不算大的女武士眼淚汪汪的看著文秀,一匹上好的戰馬來之不易,由於斐真依的特殊身份,才能讓天機營的女武士們人手一匹駿馬,普通軍隊根本沒有這種待遇,平日裡這些女武士們伺候戰馬比對待自己還要精心,哪裡能夠狠得下心來。
文秀苦笑了一下:“現在不是我們餓不餓的問題,你自己看看馬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人都沒有吃食,馬就更不用提了,往日裡戰馬的草料都是經過特殊配備的,而現在卻連雜草都吃不上,一些體質較弱的戰馬,幾乎站都站不穩了,雖然有一部分女武士心中不忍,把自己的糧食偷偷分出一點來餵馬,但那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女武士默然無語,只是有些倔強的把頭轉了過去。
文秀嘆了口氣,還待張口說些什麼,突然有個女武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二姐,外面的人好像要進攻了!”
文秀一驚,快步走到簡陋的營寨門口,放眼望去,山腳下的盜匪們果然出現了集結的跡象,文秀的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從開始到現在,盜匪始終都是圍而不攻,而今天卻突然開始了動作,難道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文秀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說道:“全體戒備!”
山下的盜匪群中,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環視四周的人群,拱了拱手:“諸位,榮華富貴便在眼前,還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
“佔老大,你先說說怎麼打?”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站出來說道,圍了這麼多天,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最關鍵的問題是應該由誰衝在最前面,大號弩箭的威力他們都已經見識過了,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先衝上去的,必死無疑,這也是他們至今沒有發動進攻的主要原因。
“當然是我佔山魁的人衝在最前面!”中年人傲然說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發現有臨戰脫逃的,就別怪兄弟不客氣了。”
中年人一揮手,人群中站出來一排彪形大漢,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把殺氣騰騰的鬼頭大刀。
四周短暫的寂靜了一下,又哄的一聲變得熱鬧起來。
“佔老大是看不起我們?”有人拍著胸脯喊道,一副受了侮辱的樣子。
中年人佔山魁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喊話的人:“豈敢豈敢,佔某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
其他盜匪也就是亂紛紛的吵嚷兩聲便沒了動靜,既然佔山魁已經表示了要打前鋒,這種要求也算不上離譜,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一個老者湊到佔山魁身旁,低聲說道:“寨主,我覺得還是應該再等一等。”
佔山魁微微搖頭:“劉老八已經在四不管召開了英雄大會,如果我不搶先一步,豈不是便宜都被他佔去了?”
老者喟嘆一聲,默然退了下去。
佔山魁接著做出了一連串佈置,看得出這人還是頗有些行伍經驗的,安排得條理分明,其實佔山魁的計劃算不上多高明,只是梯次進攻而已,保持一定的攻擊節奏便好,但普通盜匪哪裡懂這些,聽了佔山魁的佈置後頓時信心大增,似乎只要他們一波衝鋒,便可以沖垮山上那座簡陋的營寨。
樹林中,狄小憐也無法再保持淡定了,緩緩站起身:“真真,一會聽我命令,凡是騎馬的,都給我射下來。”盜匪比不得正規軍,有資格騎馬的,至少也是個小頭目。
童真真用力點頭,一行人全都翻身上馬,只待那邊發起進攻,她們就會殺出去,從後方打亂敵人的陣型。
與此同時,羅成幾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戰場的另一端,遠遠的便看到了荒原聚集的大群盜匪,斐真依的眼神中流露出凜冽的殺氣:“他們居然一直圍到現在,很好。”
羅成笑了笑:“和這些烏合之眾生什麼氣,他們在這裡不是正好?也免得我們四處去找了。”路上的時候經過費小白的提議,斐真依已決定了,佔山魁是必須要死的,此人在天原上的威望比劉老八高太多了,劉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