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壯年人雙眼瞪了溜圓:“老哥,連你也不幫秋水?!”
“我也沒在河鎮啊。”那中年人苦笑道:“這些都是後來聽王醫婆說的,好了,我也不賣關子了,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林獵戶已經大好,性情也變了,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且也改了嗜血的毛病。王醫婆最後一次出診時,看到秋水正在後院劈柴,林獵戶拄著柺杖在一邊為秋水擦汗,他還要搶秋水手裡的斧子,秋水卻死活不讓林獵戶出力,怕傷了林獵戶的病體,呵呵……現在那小兩口可算是相敬如賓、羨煞他人了。”
“老哥,您說的那個林獵戶。家在哪?”羅成轉身問道。
就在這同時,距離河鎮數千米開外的山林中,一座破敗的茅屋裡。正有一個婦人端著藥碗,小心的吹著木勺裡的湯藥。放到唇邊試了試,覺得不燙了,這才送到男人的嘴邊。
男人喝下藥,對婦人笑道:“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藥就別買了罷,家裡也沒剩下幾個錢了,再說我又不是動不了,用不著這麼精心的伺候我。”
“說什麼呢?”婦人嗔怪的白了男人一眼:“我伺候你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類似的對話在兩人之間已經發生好幾次了,男人見婦人還是躲過了這個話題,心中暗自嘆息,乖乖的喝光了湯藥,婦人又仔細的把被褥掖好,這才走了出去。
然而婦人卻沒有看到,當她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男人的眼中,突然躍起幾點幽暗的紅芒,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似乎內心深處正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男人很糾結,因為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便是征服,把這裡變為族人的牧場。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察覺到了這具身體的孱弱,男人便決定要盡一切可能儘快恢復自己的力量,在原本的世界中他所隸屬的族群極為龐大,而他體內更是隱藏著魔神的血脈,地位崇高,族裡的先知斷言,他至少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覺醒,這個機率已經很高了,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冒著極大風險提前潛入這裡的原因,越早融合這裡無所不在的能量,覺醒的機會便越大。
可男人剛剛恢復神智,看到的是一雙充滿了喜悅與溫暖的眼神,雖然他不清楚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類究竟在高興什麼,卻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種溫馨,男人很快醒悟過來,這一定是寄生體腦中殘留下來的意識在作祟,抹殺餘下的這點剩餘意識對男人來說易如反掌,他成功了,接下來應該做的當然是抓住面前的人類,酣暢淋漓的吸食對方體內的血液,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擺脫眼前的困境。
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這具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就在等待時機的過程中,再一次昏迷過去,等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到那婦人笑著、也哭著,端起放在旁邊的粥碗,粥是溫的,有些稀,散發著淡淡的肉香,男人精神一振,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甘美的能量,雖然說血液中蘊含的能量要更加豐富才是,可在粥碗遞到男人嘴邊時,男人還是沒能抗拒香氣的誘惑,把一碗稀粥喝得乾乾淨淨。
稀粥進入男人腹內,很快便被分解成無數遊離的能量滲入四肢百骸,男人頓覺神清氣爽,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無比的神情。
婦人見了,心下更是愧疚,嘴裡卻嗔到:“沒出息,一碗粥也吃得這樣香,你剛醒,不能多吃,等晚上的吧。”
婦人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男人意猶未盡的吧嗒吧嗒嘴,心中惱怒,誰說我不能多吃的?恐怕是擔心被我吃光了吧?男人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吃什麼粥了,等你再進來,我便吃你。
男人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有些艱難的爬起來,透過牆壁上的縫隙觀察婦人究竟是不是跑去偷吃了,畢竟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吃到的第一口食物,對男人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如果可以的話,男人還想再吃上幾口粥。
果然,男人捕捉到了婦人的身影,此刻婦人正蹲在灶臺邊上,使勁掰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看樣子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掰下了一小塊,然後婦人便把那一塊東西放到了嘴裡,用力咀嚼起來。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稀粥,男人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看婦人偷偷摸摸的樣子,這塊黑乎乎的東西想必比粥要香甜得多,男人很有心計,這點一直是他的驕傲,所以他沒象那些低階生命一樣齜牙咧嘴的撲過去,而是等到婦人離開後,才費力的挪出屋子,興高采烈的抓起那塊黑乎乎東西,一口便咬了下去。
咯嘣一聲,沒有想象中的香甜味道,男人只感覺到自己的牙有點疼,被咯的,這東西實在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