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回來的時候給他帶點兒肉就是了。”
王清正原本不願意丟下劉猛,被我拎起衣領拖了出去,這種情況下,他的情況其實才是最槽糕的,劉猛受的是外傷,躺上個一年半載最多留兩塊疤也就過去了,可王清正要是這樣一路抑鬱下去,可不是多躺兩天九能治好的事。像他這樣沒吃過苦頭、沒受過挫折的大少爺,一旦遇到問題就會自暴自棄、失去信仰和目標。我拖著他走到帳蓬外,望著滿天的星光、聞著遍地的肉香,決定先和大家飽餐一頓,再好好給這個資本主義的大少爺講講保爾。柯察金的故事。
禿山上,野人們燃起了篝火、燒起了烤肉。胖子露著胸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掛的摸金符有多厲害。他每走到一個地方,野人們就會獻上烤好的野味。酋長還特意為我們搭了一處背風的篝火堆,親自為我們烤制食物。
我、胖子,王少席地而坐,啃著香噴噴的鸚鵡肉。胖子問我:“你到底搞清楚這些野人和摸金符是什麼關係沒有,他們老這樣拜我,搞得我總覺得自己像個死人一樣。”
我招呼站在一邊的酋長與我們同坐,指著胖子胸前的摸金符問他:“這是什麼東西,你們怎麼認得?”
酋長大致看懂了我的意思,跪在地上朝著胖子磕了一個頭,然後從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把,站起身來,舞動手臂示意我跟著他走。胖子說:“老驢日的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會不會是個陷阱?”
我也學著酋長的樣子,抽出一根薪柴來用作照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他想害咱們多的是機會,何必卑躬屈膝演這一出。你準備―杆槍,咱們跟著他去瞧瞧到底出的是什麼么蛾子。”
我叫王少把烤好的野豬肉帶給四眼和亞洞,他默然地應了一聲,用剌刀插上一塊肉徑直進了帳篷。胖子說這孩子怕是憋屈壞了,弄不好以後就是個二悶。我說心理問題必須提早預防和治療,王家大少現在的種種表現都屬於早期症狀,回來要抓緊治療,晚了可就把好好的娃給耽誤了。
面具酋長帶著我和胖子一路向著山頂攀爬,黑喑中,腳下的小石子不斷地滾落下滑,路面狀況很是槽糕。胖子一手舉著電筒一肩扛著步槍:“他這是要去什麼地方,怎麼越走越往回縮了?”
我看著高低起伏的地勢,又瞄了一眼天上的星位,對胖子說:“我們現在是在往馬里克巢穴的頂峰走,就是先前那個群葬窟,裡面堆滿屍繭的那個地方。”
“你確定他聽懂你的意思,是要問皿金符的事?”
“錯不了,他指了好幾遍你胸前的寶貝。要是這都能理解錯,那咱們也別去找什麼印加神廟,回家均兩畝地,種瓜生娃算了。”
克瑞莫人駐紮的營離裡峰頂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離。不過把直線距離換算成坡度高之後,爬起來並不輕鬆。我們被折騰了一天,烤肉沒吃上幾口,又被人拖出來做飯後運動實在有些鬱悶。我一邊擦汗一邊暗下決心,到時候如果這個面具酋長不交代一個滿意的答覆,老子就把他一腳踹下山去。
面具酋長走在我們前頭,爬得十分起勁,住地回頭朝我比劃手勢,意思說我們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我看著這熟悉的山頭,心中充滿了疑惑,照理說我們先前在峰頂轉悠了也有小半天的工夫,如果除了克瑞莫巫醫慕墓之外,還有別的什麼特殊事物,我們早就應該發現了。難道面具酋長要帶我們看的還是那個巫醫墓,墓穴裡面藏有我們尚未洞悉的玄機?
“烏拉崩!烏拉崩!”在裡墓穴口還有二三十米的地方,面具酋長忽然停住了腳步,跪在地上大聲地呼喊起一連串重複的短句。
胖子被嚇了一跳,拉開槍栓瞄準了前方:“這老紅毛叫喚個什麼勁,前邊有東西?”
我按住胖子,朝前連跨了幾步。黑暗中,只見一個白色的物體葡匐在墓穴洞口一動不動。酋長抓著我的手臂繼續大喊:“烏拉崩,烏拉崩。”神色十分激動。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下來,免得驚動了他口中的那個“烏拉崩”,我長吸了一口氣,貓下身去慢慢地朝洞口摸了過去。胖
子湊到我身邊,小聲說,“你別先過去,甭管它是什麼,咱們打一槍再
說。”
我搖搖頭:“你看著點兒老紅毛,我去前邊探探虛實。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不能胡亂開槍。”
“胡司令好覺悟!”胖子朝我敬了一個軍禮,我笑了一下,隨即轉身繼續朝著那一團白花花的物體匍匐過去。
身下細小尖利的石子我渾身發疼,越是接近那團白色物體,我的心跳越是激烈。黑暗中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