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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蘇舒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相反,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耳。

「那裡,有什麼東西。」

于思秦反射性的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右耳,將毛巾拿下來一看,那種淡淡的薄紅。。。。。。他的目光挪向洗手檯上被自己放在那裡的水杯,口紅麼?

自己剛剛抹嘴的時候,有將那口紅擦到耳朵上麼?

于思秦的視線忽然挪向自己剛剛用過的洗手池,伸手將塞子拔掉,水流隨即打著小小的漩渦旋入下水道,旋轉的水流發出「吸吸」的聲音,水面退下,露出光光的瓷質池面。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重新繼續手中的擦拭動作,三兩下將頭髮擦乾,除了右邊的耳朵還有些堵脹的感覺以外,于思秦感覺自己終於慢慢有了精神。

雖然胃還在不斷的抽痛,可是他現在感覺自己很清醒,格外清醒,清醒到他有了一種奇怪的錯覺:現在才是現實,而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做夢而已。

將毛巾扔在洗手池內,于思秦隨即一邊回頭一邊出了洗手間。

關門的瞬間,他總覺得似乎又聽到了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還是右側的耳朵,聲音很弱,就像透過水麵而來,悶悶的。

他把那個聲音歸結為自己暫時性的神經過敏。

「還吐麼?」一進門就聽到有人詢問的聲音,問他的是那個警察。

「沒事了。」于思秦點點頭,習慣性的笑笑。

「大家現在一起聚在一樓比較安全。」宋鵬程是這麼說的。

他們三個現在坐在客廳,透過客廳開放式的設計,他們可以隨時看到對面房間的兩個女人以及樓梯、正門的情況,看起來確實是個好主意。

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蘇舒習慣地向懷裡摸煙盒,他不吸菸,不過卻喜歡看煙霧漸漸散去的樣子,每當想點事情的時候他都習慣點一支菸,看著菸草燃燒出的煙霧,彷佛心裡那些想不通的東西也能雲開霧散一般。

不過這回他摸了一個空。啊,他把身上的煙送給那個老人了。

代替香菸原本在他懷裡的位置,他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那名老者代替煙錢強行塞給他的報紙,當然,還有他出於職業道德,丟下摩托車也沒敢丟下的最後一封信。哪怕他就是因為這封信碰到今晚這件事。

報紙和信都溼了,蘇舒頓了頓,將信重新塞回懷中,然後雙手捏起那份報紙,小心翼翼的將它攤開在自己面前的餐桌上。

「那是什麼?」看到蘇舒的動作,于思秦忽然問。

「報紙而已。」蘇舒道。

「你。。。。。。你還真有興致。喂!給我們讀讀報紙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于思秦提了這樣一個建議。

蘇舒抬頭看了一下宋鵬程,看到他沒反對,於是開始念報紙。

那名老者塞給他的不是什麼大報社出版的嚴肅正經的財經報紙,除了有一版是簡單的新聞摘要以外,剩下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道訊息。

蘇舒念著,想起了自己單位的同事,記得往常都是同事田裡每天在辦公室念這些小道新聞,沒想到也有自己念給別人的一天。

「。。。。。。呃。。。。。。第一條訊息對於咱們來說就不是好訊息。」看到報紙攤開的那頁的瞬間,蘇舒皺了皺眉。

「那也沒關係,說來聽聽。」于思秦看著蘇舒,笑咪咪的。

「。。。。。。是車禍。」看了眼于思秦,又看了看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宋鵬程,蘇舒慢慢道。

「啊?」果然傳來了詫異的聲音。

「淮陽路上再度發生連環車禍,相關部門已就該事件進行調查,初步調查結果為。。。。。。」就像陳述一個事實,蘇舒的聲音沒有任何跌宕起伏。

于思秦愣了愣,「車禍麼?不過。。。。。。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這棟樓外面那條路就是淮陽路……就是你們發生車禍的那條路。」看著報紙,蘇舒淡淡道。

于思秦愣了愣,忽然笑了,「這篇報導不會就是報導咱們的吧?我看今天這件事邪門,你說。。。。。。會不會咱們已經死了?」

嘴裡說著玩笑的話,于思秦笑著笑著心裡卻真起了一層彆扭,怎麼說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應該不是,這是很早以前的報紙。而且。。。。。。」蘇舒看了眼報紙的日期,視線隨即轉到版面下方的幾張照片,「而且傷亡人員的照片已經列出來了,看起來沒有一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