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沒叫過她玉染了,自從她當年在幽蘭殿滑胎後,他便再沒叫過她的名字。
玉染有些傷感,不禁想起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一直知道,他其實是個有抱負的君主,只是折翼於她這個狠毒的宮妃手裡。也許,她不是梨花,從來都不是……她是一株鮮紅的罌粟,愛不能,恨不得。
一路將他逼至如此境地,究竟是她的手腕太狠,還是他心太軟,對她於心不忍?
“咳咳,玉染,你想要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如今,朕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件事……”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皇上請說。”
“太子登基後,你與皇后不要為難梁貴妃,讓太子加封她為皇貴妃,跟著吳王去封地,安享晚年……”
吳王,就是當年梁貴妃收的義子。
“喲,致死都忘不了梁貴妃呢……”玉染看著病入膏肓的天子,嘴角冷冷一勾,“放心吧,既然你們這般恩愛,臣妾一定會讓你們生死相隨的!陛下就放心吧!”
“你……!”他怒目圓睜,睚眥欲裂,卻是一口氣堵在胸口。
上不來,下不去。
最後,手臂漸漸垂了下去,眼中失去光彩……
死不瞑目。
那一刻,她才落下淚來,真正的心神俱碎。
“皇上駕崩!”
一切皆如預料之中,皇帝駕崩,梁貴妃為先帝殉葬,吳王被流放西北。不久後,太子登基,定年號為承乾,姐姐被封為皇太后,而她被封為梨太妃,遷居雪海宮。
又過了兩年,宸兒十八歲出宮立府。
生活便更加寂靜,她只能整日繡繡花,擺弄擺弄藥草。
偶爾,她想起當年,她與他在御花園蓮池邊初遇的情景,曉風殘月,梨花如雪。她不染世俗,清新飛揚;他言笑晏晏,談吐不凡。
一樹梨花一溪月,
不知今夜屬何人?
她時常會想,倘若她當年選擇的不是家族,而是他呢,又會怎樣?
不,不會有結果的。
她生性桀驁,所向往的從來是父母之間那海誓山盟的唯愛……容忍與她人共侍一夫已是極限,又怎能容忍他心中還有一個梁貴妃呢?
梁貴妃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又為他犧牲良多,無論是不是愛情,在他心裡,梁貴妃始終是最重要的人。
她和他之間隔著太多,終究不會有結果。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後面會再寫一個寶寶的番外,過兩天放上來。
番外:逃婚之路(1)
【圓圓的番外】
九王府,後花園。
“福子,你看本郡主這身衣裳如何?”
東方苑梳著男子髮髻,穿著一套寬大的男子長袍,得意地轉了一圈。
福子忙恭維道:“郡主穿上這套衣裳,別提多俊了!”
“那比起我父王如何?”
“呃,這個……”福子的臉皺成了一朵菊花,苦巴巴地看著東方苑,“郡主,您就別為難奴才了……”
“你……!”東方苑氣炸。
這個沒眼色的狗奴才!
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後,跟只哈巴狗似的,一提到父王,就成了縮頭烏龜!
“哼,本郡主去找母妃評評理!”
只有孃親,才是最最公道的人,因為只有她一點都不怕臭爹爹!
東方苑氣哼哼地去了父母的臥房。
***
墨齋。
一隻小蘿蔔頭,伸長脖子撅著屁股,猥瑣地趴在窗臺上,往裡面偷看。
這小子,居然又在偷看!
東方苑柳眉倒豎,氣勢沖沖地走過去,拎起那小蘿蔔頭,就想劈頭蓋臉一陣臭罵。
“臭小……唔,唔唔唔……”
東方易猛的飛撲上來,捂住姐姐的嘴。
“噓……”
東方苑氣呼呼地扒掉弟弟肉呼呼的小手,朝紗窗開啟的縫隙瞄了一眼,立刻被那激情四射的畫面羞得臉紅心跳。
弟弟才五歲呢,竟然就開始偷看這種事!
“姐姐,求你了,小聲點兒……”東方易滿臉乞求地看著姐姐,兩眼水汪汪的含著兩泡淚,竟似一言不合就要大哭起來。
東方苑雖然很生氣,卻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