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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慶歡宴渭水明

上巳節歷來以祓禊、宴飲、賦詩為主,帝后主持了祓禊之禮後,正宴方是開始。

親近大臣如魏國公傅淳等,得以陪宴紫雲樓,與皇室宗親同樂。其餘臣子則按品級分散在四處樓閣,新科進士則是乘著裝飾彩錦的樓船,泛舟渭水之上。

更有載了歌舞樂伎的綵船泊在紫雲樓前的水面上,船上搭起高臺,身穿鮮豔服飾的伎人載歌載舞,如紛花亂蝶,令人眼花繚亂。絲竹箜篌,軟軟的歌吹遠遠入耳,只覺心曠神怡。

紫雲樓上,泰安帝高居上首,左下是太子,此時父子倆個舉杯對飲,看上去十分和樂融融。

自從奶兄於克出事,太子就沉寂了許多,連新納的良娣有了身孕,都沒心思慶賀了。不過上巳乃是君臣同樂的大日子,太子再心虛也要與泰安帝作出一副父慈子孝的親近來,彰顯自己仍然是不可動搖的儲君。

泰安帝也無意下太子的面子,儲君不穩,於國朝有礙。若非是罪不可赦,泰安帝表示他是可以容忍太子偶爾的蹦躂的。嗯哼,不過是個貪墨的手下人嘛,斬了就是了。

“父皇,兒臣也敬您一杯,願父皇長樂吉祥。”陳王不願太子專美於前,也站起來舉杯敬酒。三皇子陳王的生母是宮人出身,因美色出眾而得幸,運氣好生下陳王以後得以封嬪,在後宮只是個小透明。

但是這母子倆抱得一手好大腿,攀附上了寵妃蕭淑妃。陳王自幼與蕭淑妃親近,若不是泰安帝不允,陳王早就記在蕭淑妃名下了。縱然沒有母子名分,蕭淑妃待陳王親如親生,陳王開春時又娶了蕭氏女為陳王妃,與蕭家的關係更緊密了。

“好好,”泰安帝面帶笑容,飲了這杯酒。

他這個三兒子長得賞心悅目,打小兒也和他親近,泰安帝對陳王還是很有幾分疼愛的。不免關心一下兒子婚後生活,“三郎與王妃可好?”

聞言,陳王俊臉微紅,也不知是酒氣燻的還是羞的,吞吐半晌只答了倆字,“還好。”

“哈哈,”兒子這模樣太可愛,泰安帝不好笑得太囂張,壓低了聲音,“若是不好,父皇給你送幾個合心意的。”

“不不,”陳王連連擺手,諾諾道,“蕭氏極好。”他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這回,泰安帝笑得開心極了,逗逗兒子,極為有趣啊。

太子悶悶飲了一杯酒,老三慣會裝腔作勢,面上老實,內裡奸猾。這次於克會出那麼大的簍子,要說背後沒有蕭家的手筆,太子絕對不信。於克僅僅是賑災使之一,如何就能獨吞了那麼多的錢糧?而事態失控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父皇就派了魏國公去善後了。

太子下意識看一眼獨坐的魏國公傅淳,他要如何做才能拉攏到這個人呢?

父皇兄長說得那麼開心,小兒子吳王也趕緊湊熱鬧地向泰安帝敬了一杯酒,然後求表揚道,“今日兒臣作了一首詩呢。”

“哦,”泰安帝感興趣地道,“阿階念來,朕替你評評。”

呃,真要念出來,當著眾多大臣們的面,吳王還是有點小羞愧的,他趕緊撒嬌,“等回到宮裡,兒臣再悄悄與父皇說嘛。”

小兒子無賴的模樣令泰安帝發笑,他也知道小兒子的水平,體貼地不再追問,免得小兒子在大臣們面前丟了醜。

“聽說七郎今日也作詩了,可有佳作?”泰安帝的視線落在一旁笑而不語的齊王身上。

齊王不慌不忙,從容起身答道,“兒臣慚愧,詩作平平,倒是今科榜眼詩才出眾。”

說著,齊王從身後宮人手上接過一摞詩稿,親自上前遞給泰安帝,“尚未來得及評出三甲,父皇不如當一回裁判。”

頭一份就是榜眼的詩作,泰安帝第一眼不看詩,先被榜眼秀麗清俊的字跡所驚豔,再看詩,果然是不錯。又翻翻底下幾首,其中有個徐進,也是讓他眼前一亮。

“不錯,年輕人的詩就是生氣蓬勃啊,”泰安帝遞給身側內侍,令他傳給在座諸人欣賞。

“溫直,你家大郎作的詩可比你強多了。”泰安帝笑著打趣傅淳,說了一句俚語,“筍子高過竹,你這根老竹可曾羞愧?“

“臣心甚慰。”傅淳笑答,“有子如此,這回輪到臣揚眉吐氣了。”他說這話時,不免掃一眼坐在右首的蜀王。蜀王是泰安帝異母兄弟,幾個打打鬧鬧的長大,到老,也還在鬥氣。

泰安帝明白傅淳所指,小時候傅淳因為文化課不開竅,回回考試墊底,被某人嘲笑,後來更是犯渾,一手打油詩混文壇,真是笑死個人。現在他兒子爭氣了,當初考試第一,以才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