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紅色的血液。等等,紅色的?可是不及連生細想,遠端的地魔終於有了第一個動作,單手輕輕撫過手臂,除卻衣衫上的銳利劍痕訴說著剛才的戰鬥,面板上卻是頂點的傷痕都不留。果然是了得的人物。
掬幽的左手已經燃起了一簇燁火,幽藍色的燁火缺少了銀絲的點綴顯得格外的沉鬱與鬼氣。燁火是沒有溫度的火焰,可以是炙熱的,也可以是冰寒的,最重要的是燁火直接燃燒人的靈魂。
掬幽的左手輕輕一揮,燁火便是衝著真正的地魔飛了過去,而同時的,掬幽已經持劍跟上。他當然不認為區區的燁火可以為五千年前的這位偉大人物造成多大的麻煩,但是躲過了燁火,就未必躲得過他手中的神識之劍了。可是,就在掬幽和連生都十分樂觀地等著接下去的動作的時候,那簇燁火,居然在接近真正的地魔的剎那消失不見了。而後,就當掬幽一劍刺向那個地魔的時候,那個地魔卻是不躲不避,迎著掬幽的劍,將自己的肩送了過去。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受傷的居然不是那個地魔,急退回來的居然是掬幽,抽劍而出,劍尖上居然燃燒著同樣幽藍色的燁火。劍是神識之劍,而燁火偏偏就是可以燃燒神識的火焰。
掬幽大退三部,一口黑色的血液衝口而出,隱隱的一股地獄的燒灼味彌散了開來。
連生有些擔心,想要上前,可才抬起腳步,看著掬幽眼中那依舊堅定的眼神,便又退了回來。眼下不是他可以插手的時候,否則,那便是對掬幽的一種侮辱。掬幽太驕傲了,他的能力太過強大,強大到他決不屑任何人救他。
剛剛被燃燒去一半的神識之劍,在滅去燁火之後重新恢復成一把完整的劍,同樣的黑色,不見任何的光澤,唯有鋒刃之處,彷彿透著嗜血的寒光。
天空聚集起能夠產生天雷的烏雲,異常活躍的金、木因子也昭示著新一輪戰鬥回合的即將到來。
連生耐著性子,不去設想這樣戰鬥的後果,他努力將思緒從紛繁蕪雜的處境中抽離,努力想著適才所覺的種種奇怪之處。
那人有著和掬幽完全一致的外表特徵,連同黑色靈力下的容貌,眼神,無一不像。那人也有著和掬幽相通的能力,可以召喚燁火,並且同樣有著強大的靈力為後盾。連生想著,不禁看向了戰場。掬幽的靈識之劍已經收攬了天雷之電,冥藍色的雷電縈繞在烏黑無光澤的靈識之劍之上,顯得格外的鬼氣和恐怖。
掬幽的一劍已經送上,那人依舊如適才一般毫不閃避,而掬幽的劍又同剛才的燁火一般,在靠近那人的剎那,天雷消失,而就在掬幽一劍沒入那人身體的時候,一股強悍的天雷之電瞬間襲上掬幽,若非掬幽動作迅速,躲避開了絕大多數的天雷之電,後果恐怕就不是吐血這麼簡單了。但儘管如此,掬幽還是受了傷。
連生看著那人,微微思索,那人也能引發天雷之電,彷彿一切掬幽有的他都有,如同一面鏡子折射出另一個掬幽,來同掬幽戰鬥。等等,鏡子?
連生將所有的靈力凝聚在眼睛上,果然是鏡子,若不是鏡子,那就是對手太偉大了。連同靈力毫無任何破綻,沒有任何非是掬幽的因素存在。試想自己若要偽裝掬幽,那並非毫無可能,但是如要面對一個和自己一樣強大的人的探視,絕對可以從中探查出偽裝的破綻。這種破綻無法避免,因為是偽裝,所以絕對有破綻。但是這種破綻會隨著偽裝者的能力而將之隱藏起來。欺騙比自己能力弱的尚可,但若是同等級的能力者,就不再可能隱藏了。是對手太強了嗎?強大到自己無法看破他的隱藏?
連生看著那個真正的地魔,決定賭一把,賭那人是假的,是鏡子原理下的另一個掬幽。
連生下定了決定,可是周圍無限活躍的各種因子讓連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阻止掬幽的下一步,但那不行,因為這是鏡子,掬幽有多少傷害加諸在那人身上,自己就會受到同樣的對待。
連生閉目凝神,這是對掬幽的特定的鏡子,如果自己將其擊碎,一切便能迎刃而解。連生一面安撫著過分活躍的各類因子,一面從雪地中抓出一塊雪團,一滴血緩緩滴入雪團,然後在雪團內凝結出一個核心。
“上古巫術………碎!”雪團隨著聲音快速地飛往真正地魔的所在,因為所用的是祈願的巫術,不參雜任何的靈力,只以神之血為靈媒,那個真正的地魔果然無從反射,隨著雪團擊碎在真正地魔的身上,那團黑色的影子也猝然不見,唯有一片亮色的鏡體,跌落在了雪堆之中。
“掬幽,這是鏡子的反射!”連生跑到掬幽的身邊,只一句話解釋了自己的行動,他不想掬幽誤解自己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