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深吸一口氣,說:“如果你認為這不是喜歡,那我寧願不要你所說的喜歡。我只要先生。”
她轉身往回走,再不猶豫。
“姑娘!”
馬車停在沈卻身前,綠蟻、紅泥和囡雪都從馬車上跳下來。
囡雪將一個信封遞給沈卻,說道:“先生說旅途奔波,這是一些商鋪地契,都已經寫了你的名字,無論你要去哪兒,都可隨意支用。”
沈卻將信封開啟,信封裡除了一些商鋪地契還有很厚一打銀票。而最下面的一張居然一紙休書。
沈卻摩挲著休書上熟悉的字跡,久久不言。
“姑娘,您……”紅泥欲言又止。
“你們來的時候府裡有沒有什麼異樣?”沈卻忽然問。
綠蟻、紅泥和囡雪都搖頭。
沈卻卻斬釘截鐵地說:“先生出事了。”
“這不可能,他能出什麼事。”鞘說。
沈卻有些詫異地望著鞘,問道:“難道不是他故意讓你帶我走的?”
鞘一臉茫然地問:“難道你是因為覺得是他讓我帶你走你才跟我走的?”
沈卻心下懷疑,再不耽擱。她解下馬車前的馬匹,翻身上馬朝著沉蕭府飛奔而去。
“姑娘!你等等我們啊!”囡雪在後面揮著手喊。
鞘看著沈卻策馬的身影有些茫然,他居然一直以為沈卻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可是看著她騎馬的動作,分明是自小就會的。
鞘臉色逐漸沉重,他說:“上馬,我帶你們回去。”
沈卻策馬飛奔回沉蕭府,沉蕭府的大門外果真是家僕在收拾東西。
魚童看見沈卻回來了有些驚訝。
沈卻跳下馬,問:“先生在哪兒?”
魚童欲言又止。
沈卻也不再理他,直接往府裡走。她去了書閣,還沒有走近,就隱隱聽見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而等她跨進門檻的時候,只看見一道離開的虛影。
沈卻眯了眯眼,這個身手絕對不會是蕭如箏。
戚珏穿著一件黑色的寬大袍子坐在長案後面,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沈卻。
沈卻走進來,直接將那一摞地契、銀票,再加上那一封休書摔在戚珏身前。
“這愛摔東西的毛病是不是改不了了?”戚珏抬眼有些無奈地說。
“起來。”沈卻走過去,去拉戚珏,戚珏坐在後面並不動。
沈卻咬咬牙,用力去拽戚珏的手臂。戚珏微不可見地蹙眉,終究還是有些無奈地站了起來。
沈卻的打量了一遍戚珏,然後伸出手直接將戚珏的袍子扯開,露出赤.裸的胸腹,還有胸口處仍舊流血的傷口。沈卻吸了吸鼻子,轉身去翻角落裡的小廚,從裡面一堆藥瓶中翻找外傷藥。
戚珏走過去,有些無奈地從沈卻身後抱住了她。他輕嘆一聲,道:“果真是長大了,竟然騙不住你了。”
沈卻轉過身,沒好氣地將藥粉散在戚珏胸口的傷處。戚珏疼得繃直了身子。
“原來還知道疼啊?”沈卻將藥粉倒在自己掌心,然後一掌拍在戚珏的胸口。
“你真是……”戚珏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欠打了你!”
沈卻倒是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給戚珏上藥。
戚珏有些詫異地說:“居然都不問是怎麼傷的?也不問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反正你也不想我知道。”沈卻悶悶地說。
戚珏聽出來沈卻的聲音有些怪異,他伸出手捧起沈卻的臉,發現小姑娘早就哭了。
“怎麼又哭了……”戚珏無奈地去抹沈卻眼角的眼淚。“不是我什麼都不想告訴你,只是若我說我知道以後的事情,這種不可思議的話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可是我相信啊!”
沈卻仰著臉望著戚珏,“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可是你怎麼就什麼都不肯說呢。這讓我都不知道要相信什麼。”
沈卻眼角還掛著淚,可是眸光偏執,有那麼一瞬間,戚珏好像回到了前世沈卻辭別的那一日。戚珏怔了怔,又過了許久,他才嘆息一聲,將沈卻攬在懷裡,深深擁住。
“躲在外面偷聽偷看豈是君子所為。”戚珏忽然開口。
沈卻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鞘咧著嘴,笑著從外面走進來。
“三萬兩白銀可賺到手了?”戚珏理好衣襟,問道。
鞘驚訝地看著他,說:“你、你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