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地面整個被火舌席捲,沈書香呆呆地站在大火中間。她手裡還拿著個燭臺,可是燭臺上的蠟燭已經不見了。想來是沈書香貪玩擺弄燭臺的時候,蠟燭落到地上,火光落到桌布上,就引起了火,又有地面上灑滿的酒水助燃,火勢一下子起來。
看見沈書香暫時沒事,沈卻略放心了些!
“站在那裡別動!”沈卻扯下一旁高腳桌上的厚桌布,拍打著地面的火舌,熄出一條通往沈書香的路。
這裡的大火很快驚動了沉蕭府的人,隱衛幾乎是立刻出現,從鯉池中引來水,奮力撲滅大火。
沈器因為白日跟沈卻說的話,一直睡不著。他有些擔心沈卻會覺得他是一個心思歹毒的人,另一方面他也很想知道沈卻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會不會真的去要求沈仁休棄何氏。
他輾轉不能眠,心裡想著全是這件事情。所以外面有了噪聲時,他一下子就起來了。聽說木屋著火了,立刻披上件衣服跟著去救火。
沈器無意間回頭,就看見何氏急匆匆地往這邊趕。他目光閃爍,把水桶放下,急忙迎了上去。
“沈器啊,你哥哥是不是還在裡面?”何氏有些焦急地說。
“是啊,聽說喝得爛醉如泥出不來呢!”沈器急忙道。
何氏慌了,“那、那怎麼成啊!”
“哼!”沈器做不滿狀,“我瞧著沉蕭府的這些人根本沒想救人,都是做樣子。”
何氏心裡一慌,竟真是把沈器的話當真了。“不成!絕對不成!沈卻哪兒去了!她居然敢不救她哥哥!”
“母親別急,沈器一定會救哥哥的。”
何氏點了點頭,怒道:“那你還不快去!”
沈器目光閃爍,道:“母親,兒子剛剛看見這座房子後面還有道門。咱們去那邊看看,您幫著兒子看著,兒子想法子從後門進去。”
“走!咱們快去!”
沈器提了一桶水澆在自己的身上,又提了一桶水,趁著別人不注意,和何氏兩個人繞到了木屋的後面。
木屋的確有一道後門,不過平時不怎麼用,從裡面鎖著。
“門是鎖的,怎麼辦啊!”何氏急得焦頭爛額。
“母親別急。”沈器拿出匕首,順著門縫.□□去,使勁兒撬鎖。木門很熱,裡面的火已經是已經蔓延到後頭來了。
“你倒是快一點啊!”何氏催促。
沈器不言語,繼續撬鎖。
“吧嗒”一聲,裡面的鎖開了。
沈器把門開啟,裡面有熱浪撲過來,驚的他急忙向後退了兩步,才勉強避開這股熱氣。
“你快進去救你哥哥啊!我去前面喊人!”何氏放下水桶轉身就走。
然而沈器兩步追上她,一手捂了她的嘴,另一手將匕首刺進她的腹部。鮮血瞬間湧出來,汩汩的鮮血染髒了何氏的衣服和沈器的手。
“唔唔……”何氏拼命掙扎,沈器狠了狠心,更加用力地將匕首刺進她的身體。
沈器貼著何氏的耳朵,咬牙啟齒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每喊你一聲‘母親’心裡的怨恨就多了一分!每日卑躬屈膝給你請安的時候我娘死時的樣子就浮在眼前!我多想你去死!死無全屍!”
沈器的聲音冰冷無情,像一條冰冷的蛇順著何氏的耳朵爬在她的身上。
何氏的眼中露出驚恐之色。腹部的疼痛連帶著她的身體一陣陣抽搐,她怕!
隱隱約約聽見腳步聲,沈器猛地將何氏敲昏,然後一把將她推進木屋裡,又將門關上。他手腳麻利地躲在樹後,直到人影走遠。原來是往前頭趕去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
沈器鬆了口氣。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沾滿熱血的手,心裡生出一種復仇的快感來。
他終於給他還沒有出世就被害死的弟弟報了仇,更為白姨娘報了仇。這麼久了,他時常在夜裡驚醒,夢見白姨娘隨意扔到亂墳崗的屍體。
那種恨意盤踞在他心裡太久太久。
沈器用桶裡的水洗了手,又將染血的匕首也給洗乾淨,然後將水倒在樹後的草地裡。他躲在樹後守著,他絕對不能讓這個毒婦有活命的機會。
被敲昏的何氏躺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許是腹部的傷口太疼,許是屋子裡的濃煙太過嗆人,她終於醒了過來。“咳咳……”她被屋子裡的濃煙嗆的不住咳嗦。腹部的疼痛提醒了她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努力動了動頭,看見身下有一汪血水,很多已經凝固了。
何氏想要呼救,可是她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