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
“分了。”
“哪是餘下的?”
“就這。”
三個人一問一答,主要伯芳在諮詢那二人關於客人的馬匹情況。弄得伯芳有點莫名其妙。
“有好馬麼?”
“沒過睬,少爺,有事?”
“沒甚,我有朋友馬丟了。你把這廄裡的馬給我倒一遍,我聽聽聲。”
“這能聽出個甚?”
“叫你倒,你就倒!”伯芳跟了一句。
那老漢就拔直了背,將燈籠插在柱子上,馬伕也掛了馬燈,配合著守夜老漢開始倒騰。虧得這馬廄雖長,但是分了槽子的。不然夠他折騰的了。伯芳也上去幫忙。這樣就省的再往圈裡牽了。
鳳吟選了上風處,遠遠站著,讓老漢跟伯芳牽著馬打眼前過。
就這樣將數十匹的馬都溜了一遍。鳳吟遞給二人一人一串銅錢,道辛苦了,買點菸絲抽。
又問那老漢,“知道那兩匹青馬是哪裡過來的嗎?”
老漢砸吧了一下嘴道:“像是西北來的多斯提兄弟,裝束沒啥,口音較重。”
鳳吟明白了,眼裡隱著一絲光亮。道:“一起幾個人?”
“應該就倆。”
“還有其他什麼印象深的人嗎?”
“每日總是南來北往,個個都挺特別,個個又不特別。少爺若問什麼打扮,興許我能記起來。”
“行了。二位休息吧。童掌櫃睡下了麼?”
“童掌櫃一直休息很晚的。”
“作甚?”
“記賬啊。”
“哦哦。我去看一下童掌櫃。”
鳳吟就帶著伯芳離開了前院。路上伯芳好奇地問:“師父,這聽聲能聽出甚來?”
鳳吟說道:“馬跟人一樣,跑多了腿也軟,步子也沉。而且馬身上都有味,更多是草料跟馬糞味。越常年圈在圈裡,那味就越重。喂的料不同,那味也不同。憑這,可知道來人跑了多遠的路,是否經常在路上奔走,住店幾日,等等,不甚詳細,但馬不會說謊,也就能估出個主人的大概情景。”
伯芳若有所悟,鳳吟又道:“咱家熱鬧,來這好打聽地面上的訊息。知道為甚客人多來咱這麼?”
伯芳不知。
“咱這比海升樓少好幾樣東西,所以來咱這的人多。”
“少東西還能惹得客人多?”
“咱這少得奢華美味,所以宴請賓朋者不會來這,但外來客人多。而且咱這也少了豬肉,清淨。”
伯芳突然就明白了。
“血脖子武藝都一般,但他們可怕的不是他們的武藝,而是他們的武器。”
“比小鐮還歹毒?”
“何止小鐮,比大炮都歹毒。”
“那是甚?”
“血性!”
伯芳感覺鳳吟今天怪怪的,但他知道,師父是不會失去理智的,他是鎮上心最靜最遠的一個。
童安祺果然沒睡,他也睡不下。一張本來就肉頭的臉腫得可謂面目全非。打著幾道繃帶,不知道上著什麼藥,散出一種黏糊糊的臭。
“童掌櫃,我對不起你。”鳳吟說這話時是真動了赤誠。
“東家,沒什麼,童謀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你不取笑我,童某也感激不盡了。”
“童掌櫃,是我不好,為了啟一下伯芳,讓童掌櫃跟著遭罪了。”
“呵,當家的,你能如此說,童某也很是欣慰了。”童安祺用手比劃著,誇大語氣,而實際是張不開嘴的,只是舌頭一觸一觸,含糊地唔嚕出聲來而已。
“童掌櫃,有好藥只管用,別捨不得,回頭櫃上六倍補償,外添三月辛金。”
“無能之奴童安祺,謝過東家。”童安祺拖著腔兒做戲道。
“童掌櫃,你這是做什麼。我看著傷心。”
“嗬嗬嗬嗬。”童安祺一陣冷笑,但笑不大聲。
七寸上來道:“少東家,我師弟沒什麼大事,牙齒鬆動了些,蒙祖師爺照應,還在嘴裡。頜骨怕是裂了紋,休息幾日再看吧。料想也無大礙。”
鳳吟頗感欣慰,可還是不能放心,身上的傷好治,但心裡的傷難愈。他怕童安祺太過難受,畢竟童安祺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自己是有意作弄他。為此鳳吟一陣愧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童安祺勉強道:“東家,袁師傅,勝敗乃兵家常事,我雖為府上掌櫃,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拳師,這不影響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