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仍舊是苟延殘喘,重傷之後神力消退,窮途末路。
十萬大山第一神祇巫神,即將降臨。
百名童男童女則在巫神殿前的廣場上排列成兩行,烏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看著巫神殿的大門出口處,總以為巫神降臨便是從門口走出,還會和自己親切的打招呼,自己只是歡迎巫神的隊伍成員罷了,渾然不知自己即將被血祭。
胖嘟嘟的小手揮動著,童男童女們面上都是盈盈的笑意,而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位魁梧的巫族戰士,戰士的背上則是一把巨大的砍刀。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巫族戰士,想起自己可能揮刀將身前的孩子們斬成兩截,也不禁心中悽苦。
這些童男童女大的不過七八歲,小的不過三五歲,整日在族內蹦蹦跳跳的玩耍著,遇到征戰歸來的戰士們便親熱的圍了上去,叔叔叔叔喊個不停,還將心愛的糖果送給戰士們吃,萬千可愛點點滴滴的一幕匯聚成河,在戰士們腦海中翻騰著,折磨著戰士們的心。
若不是此次血祭乃是巫神降下的神諭,換作族長甚至大長老大祭司下了這等無情的命令,巫族戰士們也會拒絕執行。
奈何巫族巫神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神的旨意如何敢違背?遭遇神罰不止是一人慘死,還會禍及家人,戰士們這才不得不上揹負大刀,盯著面前的孩子,甚至可能揮刀斬頭,做了巫族的千古惡人。
一聲炸雷響起,烏雲中透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卻彷彿被馴服了一般,並非殺力無窮的雷光。
猶若萬千金粉從天而降,將巫神殿大門處渲染的鎏金異彩,說不出的瑰麗壯觀。
大長老瑪法與大祭司瑪雅二人並肩從巫神殿內走出,沐浴在金粉之下,面色說不出的凝重肅殺。
血祭,對於巫族而言,其意義等若一場滅頂之災。
大長老瑪法與大祭司瑪雅自然是心事重重,一個處理不慎,群情激湧,天狼王未來襲,自方陣腳已亂。
為了安撫童男童女的父母族人,瑪法與瑪雅甚至親自前往這百個家庭中解釋此次血祭對於巫族的重要性,巫神降臨需要族人子民的鮮血為指引,才能徹底重塑身軀,降臨人世,為巫族抵禦來犯之敵,捍衛巫族尊嚴。
大多數族人表示理解,但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巫神的法力化成一團模糊的血肉,甚至被巫神吞食這等慘絕人寰的結果。
即便是面對巫族內兩大權勢人物大長老瑪法與大祭司瑪雅,但其中一位孩子的母親更是如此尖銳的諷刺道:“我們信仰巫神無數年,供她香火,為她造巫神殿,但大難來襲還要我們的血肉子嗣卻死狀如此之慘,那我為何還要信仰她,供奉她,我們一家在十萬大山流浪,都不會遭遇這等悲慘命運。我們的孩子的性命你們可以拿去,但我們必將離開巫族,這裡根本不是我們的家園,也沒有人會保護我們這等婦孺。”
這番話讓瑪法與瑪雅羞愧難當,無言以對,甚至是有些狼狽的離開了那位平凡而又偉大的母親住所。
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巫神不再是他們信仰的神祇,這便是百名童男童女父母共同的心聲。
瑪法與瑪雅心頭宛若有一顆大石,壓得他們十分難受,童男童女的父母們的話語尖銳犀利,猶如一把把尖刀紮在他們二人的心口,切著肉,颳著骨,分分秒秒都在讓心口滴血,時時刻刻都痛入骨髓。
尤其是下方那群孩子們的笑顏,落在瑪法與瑪雅眼中,無異於最可怕的猙獰妖魔面容,彷彿在譏笑著這兩位老者,鄙夷著他們的良心。
孩子們還未成長,還在幸福的童年,以他們的血肉生命去換取抵禦外來之敵的勝利,這樣的勝利有何用?要巫族戰士何用?要精銳無敵的巫師團何用?要法力無邊的巫神何用?
一支無形的皮鞭在鞭打著瑪法與瑪雅的心靈,從一開始,這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與祭司心底便不能苟同巫神的做法。
人可以有尊嚴的站著死去,誓死捍衛要保護心中的那份淨土,這份淨土可以是戰士的榮耀,也可以是家園,也可以是家人,更可是是他們所信仰的神祇。
但神祇為何便能無視子民們的生命,直接摧殘最可愛的孩子,換取所謂的勝利?是否神祇一直視信仰他的人們為螻蟻一般的存在,與人視豬牛羊狗為牲畜是一個道理?
在巫神殿的兩側,則是荒族與食人族最精銳的戰士,足有五千人,人人披著獸皮,手持砍刀或長槍。
往日這群如狼似虎的戰士們此刻面色也有些苦澀,第一次見到如此眾多的童男童女要走上血祭的刑場,被巫神吞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