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悲涼幽怨的故事,讓天狼王心中一陣煩躁,忍不住大吼一聲,頓時驚起了一群河鷗,在河面上飛掠而過,逃遁到了對岸。
“壯士斷腕,有何悲哉,哪能和我天狼相比,這個天衍界,沒有任何生靈喜歡我,十萬大山中飛禽走獸皆畏我如虎,九大道門恨我入骨,祖神妖山眾妖王則以我為餌,之後更是鳥盡弓藏,現在將死之際,小小的鷗鳥也厭惡我的氣息,難道它們也嗅到了我身上的死亡氣味?朋友?妖王之間只有相互傾扎,甚至獵殺,唯一說得上話的阿鼻屠龍槍與祖神羅盤卻是擁有靈識的法寶,還是本性重血腥殺戮的法寶,真是與我何其相似啊。想必它們同樣孤單,沒有朋友,因為我們都是被天衍界唾棄的存在!”
天狼王一番自言自語,憤世嫉俗,指天大罵,身上竟然有散發出淡淡的妖王氣息。
尹風對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也有些好奇,天狼王的精力突然如此充沛,哪裡像一個將死之人,難道是迴光返照?
天狼王罵了一陣,似乎有些累,正準備休息一陣再接著大罵蒼天,遠處的小鎮突然敲鑼打鼓,人聲鼎沸,不知發生了何事。
天狼王自然不會去湊俗世紅塵的這份熱鬧,壓根底沒有想過去小鎮中瞅瞅,只是那陣鑼鼓聲與喧囂聲卻越來越近,黑壓壓的人群竟然朝河邊走來。
熱鬧都到了身邊,便是天狼王也忍不住上前看看,這群俗不可耐的村民們在折騰什麼,大白天敲鑼打鼓到河邊,難道是祭河神?
自古以來俗世之人都有祭奠河神的慶典儀式,大多將豬羊這些牲畜捆 綁得無法動彈,再拋入河中,天狼王雖隔著那群村民足有百米之遠,但妖王的眼力何等銳利,一眼便看出村民們挑著的兩個竹簍中竟然是一男一女,男子看上去已是而立之年,女子則不過雙十年華。
這二人在竹簍中拼命的掙扎著,哀求著,但四周的人們無動於衷,口中還喊著:“浸豬籠,揚正氣,師生戀,罪無赦!”
天狼王湊了上去一番打聽這才知道其中原委。
那名男子乃是村中的教書先生秦開,開了一傢俬塾教導村中童子讀書認字,原本被村民們尊敬愛戴。之後村中的孤女夏雨荷仰慕秦開先生的才華也投入其門下學詩詞歌賦,每日二人形影不離,終日久生情,未拜堂成親,便已瓜熟落地,生下一娃,這才被村民們知曉。
師生之戀,乃是違背倫理道德之戀,村民們深惡痛絕,自然將二人在村中祠堂內吊起來暴打一頓,餓了三天三夜,接著便關入豬籠,準備投入河中,淹死這對所謂的姦夫淫 婦。
村民們一邊對這二人猛吐口水,一邊用棍子猛戳二人,下手狠辣,猶若竹籠中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般。
“俗世之人何其粗俗愚蠢,什麼天衍大道,荒謬可笑!”天狼王心中又咒罵了一句。
見到這一幕,尹風也不禁心中一番長吁短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哪孤女夏雨荷在村中長大,這群村民皆是其叔伯輩,平日定然關愛有加,此刻翻起臉來竟然這等可怖,那聖賢書中的一些所謂的倫理之德竟然被俗世之人盲目遵從了數千年,流毒之深,禍害之廣,恐怕不弱於天衍大劫。”
想到這,尹風腦海中不禁有些迷惑,創立這些聖賢理論的聖人們從來未曾見過,各大王朝中的文臣也不過是將聖賢書中的條例略加修改,成法規國律,難道說真正的聖人們早已然殞落,一個不剩?
尹風隨後又推翻了這一想法,只因在玲瓏境與無崖子這位元神高人探討道法時,無崖子曾經說過,著書立說的聖賢們又名聖人聖子,以聖賢入道,同樣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法力,天下萬般雜藝,若登峰造極則條條可入大道。
以法入道,以武入道,以學入道,以刀入道,以器入道……
這群聖人聖子為何會消失,銷聲匿跡的背後難道有一黑手?不屑這等聖賢之說,將其一舉滅殺?
尹風腦海中又浮現出祖神峰的景象,似乎只有祖神老妖有這等不可思議的能耐與法力。
尹風微微一走神,再回過神來後卻赫然發現秦開與夏雨荷這對戀人已然口吐白沫,被村民們打得暈死過去。
村民們七手八腳的開始將豬籠上繫上粗繩,繩子末端綁著數十斤的大石,顯然怕這二人通水性,能在河中逃生。
而天狼王則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彷彿是一個陌路人,一個過路的外鄉人,兩個年輕的生命即將因為愚昧無知的倫理之說而徹底消逝,依舊沒能讓妖王的心湖泛起一絲憐憫的漣漪。
村民們將兩人拋入湍急的河水中,用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