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數字是你的命令?我怎麼看不懂?”
“你如果看得懂,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周騰虎笑著說道:“這些數字只有我留在外面的副手周培看得懂,他手裡有一本書,我寫的數字是第幾就是第幾個字,然後在把這些字連在一起就能變成我的命令。這麼一來,就算長毛揀到我們的孔明燈,也看不懂我對外面說了什麼。”
“好辦法啊!”鄧紹良一聽大喜了,道:“這麼精妙的辦法,周練官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宋朝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辦法了。”周騰虎笑笑,說道:“我只不過是稍微做了一些改進,可以轉達更復雜的命令。”
“那你對外面的練勇下達什麼命令?”鄧嗣源趕緊又問。
周騰虎又笑了笑,答道:“冒充劉麗川部下,殺外來長毛!”
…………
太平軍的壕溝攻堅戰術只是開始順利,然而隨著壕溝的逐漸靠近吳軍陣地,阻力逐漸開始來了,吳軍練勇以擲彈筒儘量瞄準壕溝發射,即便精度很差也能蒙中幾炮,而只要有一炮打進壕溝,馬上就是一片腥風血雨,血肉橫飛,炸得正在賣力挖掘的劉軍士兵鬼哭狼嚎,死傷慘重,進度大為放緩。而在後面督工的劉麗川又扛不住許宗揚的壓力,一再催促自軍士兵加快挖掘,導致捨命挖壕的劉軍士兵怨聲載道,對外來的強橫客人怨氣更生。
劉軍更大的噩夢還在後面,天色入夜後,吳軍練勇陸續下牆藉著夜色掩護摸到壕溝近處,突然把手雷彈扔進壕溝中,炸得劉軍練勇更是哭喊震天,死傷更加慘重。受命擔任挖掘工作的潘起亮承擔不起這麼巨大的傷亡,只能是趕緊跑回太平軍陣地,要求停止挖掘,等白天視野開闊時再繼續工作。
考慮到吳軍練勇的手雷威脅,同時也不能對上海友軍逼迫過甚,許宗揚終究還是同意了潘起亮的要求,然而就在劉軍士兵歡呼雀躍的時候,吳軍陣地中卻突然升起了數十盞孔明燈,隨著夜風直接飄向北面開闊處,許宗揚心知有異,趕緊派人去跟蹤那些孔明燈儘量收集,然後很快的,十幾張寫滿阿拉伯數字的小紙條就送到了許宗揚的面前。
無論許宗揚還是曾立昌都看不懂阿拉伯數字,個別已經加入太平軍的西方流浪漢倒是看得懂,可是卻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再細一琢磨後,曾立昌和許宗揚又很快得出了一個正確結論——吳軍練勇很可能是在向外界傳遞某種重要訊息!但具體傳遞什麼重要訊息,曾立昌和許宗揚就不得而知了。
太平軍統率層絞盡腦汁都破解不了吳軍密碼的時候,新的意外卻又突然出現——黎明時,先是報告有一個曾立昌的麾下士兵在營外被人殺害,然後又有一個被左輪槍打成重傷的太平軍士兵被抬到了曾立昌的面前。曾立昌趕緊向他問起兇手為誰時,那氣息奄奄計程車兵呻吟著答道:“是陳阿林的人,他說他是陳阿林的部下,有話要對我說,然後乘我不注意,就突然對我開了一槍。”
“你確定他是陳阿林的部下?”曾立昌趕緊又問道。
那腹部中槍的太平軍士兵艱難點頭,聲音微弱的說道:“他說的是本地口音,打了我以後,還是看我們還敢不敢欺負松江本地人。”
“是有人冒充了挑撥離間,還是真的是劉麗川的人乾的?”
曾立昌心中出現這樣的疑問,有心想和之前一樣把這事按下去,避免與上海友軍發生衝突,可是麾下士兵被劉麗川士卒打死打傷的訊息已經逐漸開始傳開,如果不盡快查清楚真相,找出真正的兇手,後果肯定更難預料。所以思慮再三,曾立昌還是咬著牙齒下達命令,讓劉麗川和陳阿林一起來這裡與自己見面。
還別說,當曾立昌向劉麗川和陳阿林直接說明召見他們的原因後,知道自己麾下的將領士卒是什麼德行,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的劉麗川果斷沒有直接喊冤叫屈,只是斜眼去偷看陳阿林的神情反應。而陳阿林也非常爭氣,眼珠子只是稍微轉了轉,馬上就張牙舞爪的大吼大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部下怎麼可能偷襲天國的友軍?這是陷害!這是栽贓陷害!”
嘴上吼叫,陳阿林心裡卻在暗罵,“幹!那個蠢貨乾的好事?動手也不乾脆利落,居然留下活口,這不是給老子找麻煩麼?”
很能察言觀色的曾立昌一直在密切觀察著陳阿林的反應,又說道:“陳師帥,本丞相也懷疑這很可能是別人的栽贓陷害,但是這件事太大,不查一個水落石出不行。還好,動手的人用的是洋人左輪槍,這種槍在我們軍中非常少見,告訴我你的部下都有誰裝備了左輪槍,本丞相派人一一排查,相信很快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