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開的槍,小籮莉只覺得小腿上象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地上,摔倒後,小籮莉趕緊去看自己的右腳小腿時,見那裡鮮血湧出,顯然已經中了子彈。小籮莉欲哭無淚,只能是趕緊捂住傷腿往前爬,儘可能爬向那個距離已經不遠並且又大量人影晃動的出城缺口,從不認輸的口中也第一次喊出,“救命!救命!”
“婉貞!婉貞!婉貞你在那裡?”
接連不斷的槍聲中,一個意外的呼喊聲依稀傳進了小籮莉的耳中,讓小籮莉忍不住楞了一楞,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喊了起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呼一聲,一刀突然從側面砍來,常年習武的小籮莉反應極快,一個打滾躲開來刀,但這麼做卻更加激怒了敵人,吼叫著,敵人又是一刀劈下,逼著小籮莉只能是在血水火海中接連打滾,最後實在躲不了時,小籮莉只得勉強舉起手裡的單刀招架,然而她不僅年紀小又是女孩,再有習武的天賦在氣力上也處於下風,兩刀相撞間,敵人的刀子雖被暫時擋住,小籮莉手裡的單刀卻被劈飛了出去,直接落到火堆中。
“臭娘們,老子今天不宰了你,就不姓劉!”
吼叫著,那敵人突然一腳踩住小籮莉受傷的小腿,雙手反握尖刀提起,向著小籮莉當胸刺下,小籮莉既無法躲避也無法反抗,只能是認命的閉上眼睛,腦海中也飛快閃過一幕幕熟悉的畫面,謝莊的山山水水,嚴厲的父親,慈祥的母親,村子裡的鄉親,從小到大的玩伴…………
砰!砰!砰!砰!砰!
認命的死亡並沒有降臨,千鈞一髮之際,相反倒是急促的五聲槍響傳進了小籮莉的耳中,小籮莉驚訝的睜開眼睛時,卻見雙手握刀的敵人胸臉冒血,正在緩緩摔倒。再然後,有些熟悉的焦急呼喊聲又傳進了小籮莉耳中,“婉貞!婉貞!婉貞是不是你?”
掙扎著勉強坐起,讓小籮莉難以置信的是,提著左輪槍跑過來的那個男子,那個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煙熏火燎痕跡的男子,赫然就是她曾經只見過兩面、還一度厚顏無恥派人到她家裡提親的那個乾瘦青年。再然後,兩行委屈的淚水,也馬上湧出了小籮莉明亮的雙眼,“吳大哥,是我,你怎麼來了?”
那個乾瘦的青年歡呼著衝了過來,直接一把將小籮莉給抱在了懷裡,儘管小籮莉對這個乾瘦青年從來沒有什麼感覺,可是此時此刻被他摟在了懷裡,又聽到他疲憊沙啞的親切問候聲音,小籮莉的心理防線還是轟然倒塌,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那乾瘦青年,哇哇大哭出聲,“吳大哥,我……,好想你。”
“我更想你啊!”吳超越輕拍小籮莉被燒焦了許多的可愛雙馬尾,無比抱歉的說道:“婉貞,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我如果早知道你在這裡,你就絕不會受這麼多的委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過你放心,從現在開始,你再沒任何危險了。相信我,你再沒事了。”
“吳大哥。”小籮莉把可愛臉蛋緊緊埋在吳超越的懷裡,哭著說道:“吳大哥,我相信你,我永遠相信你!”
烈火還在熊熊燃燒,槍炮聲也從未停歇,可是依偎在吳超越的懷裡,小籮莉卻如在天堂,連腿上的傷痛都徹底忘得乾乾淨淨……
…………
吳超越從出城火海中救出馮婉貞的同時,吉文元也已經親手砍倒了僧格林沁的僧字大旗,太平軍將士象潮水一般的殺進僧格林沁的中軍營地,抱頭鼠竄的清軍將領士兵大呼小叫著四散逃亡,爭先恐後的逃出營外。至於咱們的僧王爺本人,則是早早就帶著印信和親兵撤往了左營,嘴上說是要組織軍隊準備發起反擊,實際上卻很快有清軍將士親眼看到,有那麼一大群的察哈爾騎兵已經從左營叢集撤出了營外,消失在了東面開闊處。
付出了絕對不算小的代價,終於還是拿下了僧格林沁的營地,指揮這場戰事的吉文元臉上卻絲毫沒有喜色,回頭看到北面天津城內越來越大的火光,吉文元的臉上還盡是擔憂神色。
這時,部將劉子明衝到了吉文元的面前,一邊行禮一邊飛快說道:“丞相,清妖的營地我們已經拿下了,天津城裡形勢很危急,末將請令擔任先鋒,率軍一支立即回援天津,請吉丞相准許!”
“不!”吉文元斷然拒絕,說道:“不能回師!馬上掃清營地裡殘餘的清妖,然後把清妖的糧草輜重能收集的全收集起來,裝在車上備用!”
“那天津城怎麼辦?”劉子明趕緊問道。
“如果天津城有希望保得住,李丞相自然會下令讓我們回援。”吉文元神情痛苦的搖頭,無奈的說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