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給吳大人請安。吳大人,你還記得小人不?兩年前你來拜見我家大人時,就是小的接待的你。”
那乾瘦青年回憶了一下,這才一拍額頭說道:“想起來了,上次我來拜見肅中堂,確實是你接待的我。快請起,快請起,肅中堂在家不?我又來給他請安了。”
“在在在。”胡大爺點頭哈腰,說道:“我家老爺早有交代,說大人你這幾天要進京,如果你來見他,不必通報,直接把你帶去見他就是了。吳大人快請,小的這就領你去見我家老爺。”
“多謝。”那乾瘦青年含笑道謝,又說道:“稍等等,我僱的車伕撞了別人的轎子,等我先把這事料理了再說。”
再接著,不等那乾瘦青年再說什麼,那頂轎子的真正主人早已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就給了他的幾個轎伕幾個大耳光,逼著他們給那乾瘦青年和他的車伕賠罪。那幾個狗仗人勢的轎伕也知道踢上了鐵板,趕緊向那乾瘦青年和他的車伕磕頭賠罪,連聲道歉,好在那乾瘦青年也很大度,揮了揮手就了結了這件事。而與此同時,那頂轎子的主人自然向那胡大爺低聲打聽起了這乾瘦青年的身份來歷,胡大爺則無比得意的低聲說道:“吳超越吳臬臺的鼎鼎大名,聽說過沒有?”
別看年紀輕入仕時間不長,但吳超越的名字在大清官場裡卻早已是頂風臭十里,舉凡是稍微關心點時政的,就沒有不知道吳超越的人。一聽面前的這個乾瘦青年竟然就是兇名赫赫的吳超越吳臬臺,轎子的主人和在場的其他官員也馬上就生出結交討好之心,但是很可惜,事情剛過,吳超越馬上就被肅府下人給請進了肅府,那些官員也只能是跺著腳暗叫惋惜,無比懊悔錯過了與當朝風頭最勁的少年新晉拉關係套交情的大好機會。
兩年時間不見,肅順的官威明顯更足了一些,吳超越在後堂見到他時,他正把一個官員訓得象一個孫子一樣。不過肅順對吳超越的態度卻又完全不同,剛看到吳超越突然出現,正在發飆的肅順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笑容,笑著罵道:“小傢伙,又來氣我了?怎麼現在才來?老實交代,來京城後,先去誰家才來我這裡?”
“肅中堂,天地良心,下官進了城後,可是馬上就直接來這裡給你請安了,誰家都沒去啊。”吳超越一邊喊冤,一邊趕緊向對自己確實不錯的肅順行禮。
“算你這個小傢伙還有點良心。”肅順笑罵,揮手打發了那個挨訓的倒黴蛋,又親手來攙吳超越,說道:“快起來,讓我看看兩年時間,你這小傢伙長什麼樣了。不錯,壯實多了,真沒想到,兩年多前在我面前放肆的那個小混蛋,現在也是三品大員了。”
“還不是多虧了中堂大人的提攜,沒有中堂你的提攜照顧,下官那有今天?”吳超越這話倒是難得發自肺腑,也確實,如果不是肅順自帶乾糧在京城裡給吳超越當靠山,吳超越在官場上絕不可能混得這麼逍遙自在。
“也是你自己爭氣。”肅順笑著拍拍吳超越的肩膀,笑道:“因為你,主子幾次誇我為國舉賢,提攜你這個少年名將,讓主子少****無數心。”
又誇獎了吳超越幾句,肅順馬上叫人安排酒宴,在百忙中抽時間親自為吳超越接風洗塵,吳超越也趕緊呈上以上海土特產命名的豐厚禮物,肅順推託了幾句後還是賞臉收下,然後才對吳超越笑道:“小傢伙,聽說你的官聲還不錯,從沒什麼盤剝百姓的傳聞,打下什麼城池也從不允許士卒洗劫百姓,手裡應該沒什麼積蓄,這些東西,又是花你爺爺的銀子吧?”
見肅順說話這麼坦白,吳超越也更坦白,點了點頭就說道:“不敢欺瞞中堂大人,確實是我爺爺的銀子。不過也請中堂大人放心,都是乾淨銀子,我家在廣州開的同順洋行生意一直不錯,不用耍什麼花樣也有銀子花。”
“哄鬼去吧。”肅順笑笑,說道:“回去後,叫你爺爺收斂點,盯上他的清流御史早就不是一個兩個了,如果讓這些人抓到了把柄,我和恭王爺在朝廷裡也很難迴護他。”
傻笑著點頭,吳超越也在心裡決定是得好好規勸一下買辦爺爺,別那麼竭澤而漁的大肆貪汙,適當收斂點細水長流才是正道理。這時,肅順又突然問道:“你這次主動請旨進京述職,說是要向皇上當面陳述破賊之策,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吳超越一楞,有些不明白肅順為什麼要這麼問,然後才說道:“當然是真的,本來下官呈獻的破賊之策也可以寫成摺子向皇上呈遞,但下官覺得最好是向皇上當面陳述的比較好,而且下官進京還想辦一件大事,所以就請旨進京了。”
“還想辦什麼大事?”肅順有些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