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死在你面前,拿命來證明我的清白!”
聽胡林翼解釋完了這麼做的原因,吳超越當然忍不住偷偷去看自己的老師,然而很可惜,曾老師的臉皮之厚絕不在學生之下,臉不紅色不變神情自若,就好象胡林翼落到這個百口莫辨的處境真和他無關一樣。當下吳超越也只能是暗歎了一口氣,先是奪過胡林翼手裡的腰刀,然後雙手把胡林翼攙起,說道:“貺生,我如果信不過你,景大人肯定早就已經把你給抓了。你可以問問景大人,富阿吉的事發了以後,我上的第一道奏事摺子是什麼內容?”
“胡大人,吳大人上的第一道奏事摺子就是為你做保。”景壽對胡林翼說道:“吳撫臺奏明皇上,說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擔保你絕不可能指使李元度做出這麼無恥之事,力請皇上和朝廷慎重查辦此事,也不要急著把你撤職拿辦。不然的話,今天我見到你,第一件事肯定先把你拿下審問。”
胡林翼流下了眼淚,向吳超越連連拱手行禮,感動得難以言表,吳超越則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貺生,你用不著謝我,我信得過你,我知道你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請景大人慎重查辦此事,絕不會讓你無辜蒙冤。”
事有湊巧,就在胡林翼對吳超越感激涕零之後,也當吳超越招呼眾人離開碼頭去營中聚宴的時候,一個湖北新軍計程車兵快步來到了吳大賽的身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後,吳大賽便上前來對吳超越說道:“孫少爺,有個人在前面被我們計程車兵攔住,說是想要見你,問他是什麼身份名字,他又不肯說,只說你只要見他,就知道他是誰了。還說你如果不見他,他馬上就走。”
自打當上湖北巡撫以來,吳超越還真沒碰上過這樣的古怪求見者,好奇之下,吳超越也沒急著趕走這個惡客,只是一邊領著眾人前進,一邊讓士兵把那個古怪客人領來見面。然後很快的,一個模樣乾瘦和吳超越有得一比的青年男子,就在吳軍士兵的引領下走到了吳超越的面前近處。再然後,吳超越的臉色就大變了……
“來人!把這個惡徒拿下!”
吳超越指著那乾瘦青年大吼,那滿面笑容的乾瘦青年稍微一楞神,吳軍士卒早已把他雙手反抄按住,吳超越則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就是一腳踢著那乾瘦青年的身上,咆哮道:“大膽惡徒!見了本官,為何還不跪下請罪?”
“我又沒犯什麼罪,為什麼要跪下請罪?”那乾瘦青年苦笑反問道。
“沒犯什麼罪?”吳超越怒吼道:“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是在安徽大名鼎鼎的綠林強盜李二郎!殺人越貨,擄掠成性,罪該萬死!”
“少廢話,趕緊把這個惡徒捆了,捆好捆緊!押到本官的中軍帥帳,拿湖北好酒黃鶴樓酒和楚香酒灌死他!再有,馬上去給本官弄十條八條鮮活鱸魚來,清蒸好了撐死他!”
咆哮到了這裡,吳超越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推開真拿繩子上來捆人計程車兵,一把抱住了那乾瘦青年,語帶哽咽的說道:“少荃,你這個王八蛋,你終於捨得來看看我了!我想死你了!”
“慰亭,你也想死我了啊!”李鴻章淚花閃爍,同樣反抱緊了吳超越。
沒見過李鴻章的趙烈文和胡林翼等人恍然大悟的同時,認識李鴻章的曾國藩和吳大賽等人則是笑容滿面,然後吳大賽還對楊文定和景壽等人介紹起了李鴻章的身份,說李鴻章是吳超越在京任職時唯一的知己朋友,還是吳超越和楊玉茹、馮婉貞兩個媳婦之間的雙重媒人,楊文定等人恍悟之餘,又見吳超越與李鴻章的友情如此深厚,倒也紛紛點頭,不再奇怪吳超越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李鴻章。
這時,吳超越終於想起李鴻章為什麼會良心發現突然來探望自己,李鴻章則嘆了口氣,苦笑說道:“慰亭,我不是來探望你,我和我父親辦理的團練最近連打了兩個敗仗,被地方官彈劾,又斷了糧草軍餉,所以我父親就帶著我還有我們的團練一路西行,來湖北這裡找你……。”
“式和也來了?!”旁邊突然竄出了曾國藩,無比驚喜的向李鴻章問道:“少荃,你父親現在在那裡?為什麼沒和你一起來田家鎮?”
“學生李鴻章,拜見恩師。”李鴻章一邊行禮,一邊解釋道:“回稟恩師,我父親還在從黃梅往田家鎮這邊來的路上,因為我們帶得有八百多人的安徽團練,田家鎮這裡現在又是軍事重地,我父親怕引起誤會,就讓學生先來向這裡的駐軍知會來意。不曾想到了這裡才知道慰亭正好抵達田家鎮,所以……。”
“慰亭,少荃,你們先去帥帳聚宴。”曾國藩打斷李鴻章,武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