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道賀。年輕貌美的小妾心花怒放,摟著官制臺又親又吻,已經年近六十的官制臺也是哈哈大笑,得意萬分。
“咚咚咚咚!”
官制臺的開心大笑被不合時宜的擊鼓聲打斷,聽到督屬轅門外突然傳來的鼓聲,在場的文武官員當然都是停止了拍馬屁向外驚訝張望,美貌小妾面露不悅,咱們的官制臺更是勃然大怒,一拍案几大吼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在總督府門前擊鼓?馬上抓起來,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扎!”
話音未落,兩旁的戈什哈已然轟然答應,一個戈什哈還腳步不停的直接衝了出去傳令,咱們的官制臺也這才摟著愛妾安慰,“心肝,沒事兒,不管是什麼事,老夫今天都不會耽擱了你的生日宴會。”
美貌小妾高興撒嬌,然而轅門外的鼓聲卻一直沒有停歇,之前那個戈什哈也滿頭大汗的重新跑了回來,官制臺見了奇怪,便喝問道:“怎麼回事?鼓聲怎麼還在響?為什麼沒把那個敲鼓的人抓起來打板子?”
“回制臺大人,小的沒敢傳令。”戈什哈戰戰兢兢的答道:“敲鼓的,是個洋人,小的怕給你惹麻煩,就先回來給你報信,如果你確認要抓洋人打洋人,小的這就去傳令。”
那戈什哈的話還沒說完,官制臺就已經推開寵妾站了起來,吼叫道:“洋人來我這裡敲鼓做什麼?叫他去巡撫衙門,洋人的事歸他管!”
“制臺大人,吳撫臺正在襄陽,沒在城裡。”按察使李卿谷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對對,他去了襄陽,老夫都忘了。怎麼慰亭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不在,捻匪都已經剿了怎麼還不回來?麻煩了,麻煩了,對對,李臬臺,你是臬臺管刑案,你去應對洋人,看他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擊鼓,如果能辦,就給他馬上辦了,儘快把他打發走。”
逼著愁眉苦臉的李卿谷去了應對洋人,提心吊膽的等待間,該死的鼓聲終於還是停了,又過得片刻,李卿谷卻更加愁眉苦臉的回到了官制臺的面前,奏道:“稟制臺大人,在轅門外敲鼓鳴冤的洋人是個神父,法蘭西人叫孟鎮升,他是來告狀的。”
“告誰?你為什麼不當場給他辦了?”官制臺打機關槍一樣的飛快問道。
“回制臺大人,下官沒辦法辦啊。”李卿谷哭喪著臉說道:“那個洋人是告綠營副將張臨君,告他縱容士卒踐踏教民的青苗,還打傷去阻止踏苗的教民。張臨君是綠營將領,下官無權處置他啊。”
官制臺徹底傻眼了,因為那個張臨君恰好就是他親手提拔的心愛孌童,而張臨君的上司武昌府總兵王國才此刻正在田家鎮,上上司都興阿則坐鎮襄陽,再往上數的話,確實只能由總管兩湖綠營的官制臺出面料理此事。
美貌小妾早就被嚇得珠淚漣漣,李卿谷卻還在催促,說道:“制臺大人,這事必須儘快解決,那個洋人把狀紙攤在地上示眾,半條街都是看熱鬧的百姓,動靜很大。還有,那個洋人還讓他的隨從替他說,說你一天不接他的狀紙,不還教民一個公道,他就一天不走,天天都要到你這裡來告狀。”
別無選擇了,可憐的官制臺只能是派人必恭必敬的把法國傳教士孟鎮升請了進來,而當看到卷頭髮高鼻樑的洋人出現在面前,美貌小妾直接就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可憐的官制臺也是戰戰兢兢,跑到孟鎮升的面前點頭哈腰。早就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孟鎮升則是技巧嫻熟,只用法語和官制臺說話,根本聽不懂的官制臺滿頭大汗,不得不派人去向吳超越的幫兇黃勝求助。
都是吳超越的幫兇,黃勝和孟鎮升當然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逼著官制臺收拾他的心愛男人並賠償教民損失,官制臺違心的全部答應,還馬上拿出銀子賠償教民後,孟鎮升卻還是不肯罷休,又用法語衝黃勝嘰裡呱啦了一通。黃勝一聽大皺眉頭,對官制臺說道:“制臺大人,麻煩了,這位神父提出的要求,不太好辦啊。”
“什麼要求?”官制臺提心吊膽的問道。
“這位神父要求大人你允許法蘭西人在漢口建立領事館,保護在湖北漢口的法蘭西人權益。”
黃勝的話還沒有說完,官制臺的臉色就已經蒼白如紙,顧不得威儀,馬上就象殺豬一樣的慘叫道:“不行!快告訴他,不行!本官沒這個權力,這事必須朝廷批准!”
黃勝領命,用與法語大概類似的英語對孟鎮升比劃了一通,孟鎮升又是一通嘰裡呱啦,黃勝這才衝官文說道:“制臺大人,這位神父說,他也知道大清朝廷的規矩,你是沒有權力批准在漢口建立法蘭西領事館,但你有權力上摺子請求朝廷批准,他藉著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