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喧譁聲音,隱約還能聽到女子的哭泣聲。
前面說過,吳軍練勇的駐地是一座尼姑庵,吳超越帶著練勇進駐後,庵裡的尼姑就搬到了後院西面那邊的小院去居住,也因為吳軍練勇的良好軍紀,那些尼姑與吳軍練勇相處得頗好,吳超越兩次擺設靈堂祭奠陣亡將士,那些尼姑都自願來幫忙唸經祈禱。所以聽到尼姑住房那邊傳來喧譁聲和女子哭聲,吳超越就沒敢坐視不理,趕緊放開抱著酒罈耍賴不走的耿橈,和惠徵一起過去了解情況。
開始吳超越還生怕是自軍練勇酒壯色膽,對什麼年輕尼姑生出邪念,到得現場一看才發現是自己誤會了手下的狗腿子——喧譁的原因是站崗練勇發現了一個男子一直在院外鬼鬼祟祟的遊蕩,又偷偷攀爬院牆想要摸進吳軍駐地,懷疑他是江寧城裡目前活動十分猖獗的天地會成員,想摸進來對自軍不利或者替太平軍刺探情報,就把他給包圍拿下,誰曾想那穿著男子服裝的人剛被揪下牆,馬上就向吳軍練勇雙膝跪下,用女子聲音哭喊求饒,說她是良家女子,是實在餓得受不了,聞到這裡有食物的香味,所以才想悄悄摸進來偷點剩飯剩菜充飢。
用燈籠照了那男裝女子的模樣,見她臉上塗著泥土黑灰又哭得滿臉淚水,具體什麼容貌看不清楚,還有留心到她是裹足,不太象是天地會的人,吳超越便也沒怎麼在意,還吩咐道:“來人,弄些飯菜來給她,吃完了就讓她走。”
吳軍練勇答應,那女子則是大喜過望,趕緊向吳超越連連磕頭道謝,旁邊的惠徵卻不肯掉以輕心,喝道:“既然你是良家女子,那你為什麼要身穿男子服裝?還有,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不回家,還來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女子只是低頭抽泣,並沒有回答惠徵的質問,惠徵見了更是起疑,又喝道:“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是那裡人?”
那女子還是不敢回答,還哭泣得更是傷心,吳超越見她可憐,便對惠徵說道:“兄長,算了,你看她裹著腳,不可能是什麼為非作歹的人,她既然不想說,就肯定有她的苦衷,何必一定要逼她?再說現在又是在打仗,城外的女人逃進城來無家可歸的要多少有多少,為了安全,女子穿男人衣服也是司空見慣,沒什麼可奇怪的。”
見吳超越為那女子求情,惠徵也不好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放了那男裝女子,當下吳超越也沒多做理會,只是吩咐了練勇不得為難那女子,然後就又回去硬拉耿橈上城巡視,惠徵也告辭返回住地不提。
硬拉著耿橈在城牆上轉了一圈,見沒有什麼異常,已經累得不行的吳超越便帶著親兵直接回了駐地休息,誰曾想回到了營地時,值夜的練勇卻迎了上來,說剛才那個要飯女子不肯離開,還想和吳超越見一面說些事。吳超越也沒多想,吩咐了讓練勇把那女子帶來,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倒水洗臉漱口,準備休息睡覺。
也是湊巧,吳超越剛剛自己把洗臉水倒進洗腳盆裡時,那女子恰好被練勇領進了吳超越的房間,見吳超越準備洗腳,那女子竟然快步走到吳超越的面前雙膝跪下,主動替吳超越除鞋脫襪,吳超越說不必那女子也不聽,還硬把吳超越的臭腳拉進水裡,替吳超越清洗臭腳的同時又替吳超越按摩。結果也別說,小手芊芊,溫軟柔嫩,還真把吳超越的一雙臭腳侍侯得十分舒服。
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吳超越便主動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見我?”
“民婦斗膽,懇請老爺收留。”那女子的回答讓吳超越萬分意外,“老爺,民婦什麼都能做,洗衣做飯,掃地擦桌,民婦什麼都能做。老爺你是好心人,只要你收留民婦,民婦不要工錢,只要有一口飯吃就行。”
還道那女子是無家可歸才提出這樣的懇求,吳超越便搖頭說道:“用不著,我是帶兵的人,軍營裡不能住女子,所以不能收留你。但你也不用怕,你如果真是無家可歸,我對這座庵裡的尼姑說說,讓你暫時住在她們那裡,吃穿我給你掏錢,等這仗打完了,你再回去找你家人團聚。”
聽到吳超越這話,那女子感動得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可是卻又搖了搖頭,哽咽說道:“老爺,你的好意,民婦就是當牛做馬,也難回報萬一。但是我不能住到師太她們那裡,也回不了家了。”
“為什麼?”吳超越疑惑問道:“你的家人,難道都不在了?”
“他們在,可就是因為他們,我不能回去。”那女子哭得更加傷心,道:“他們一旦知道我的下落,還肯定要把我抓回去,所以我才不敢住到師太她們那裡,既連累她們,她們也未必敢收留。”
吳超越好奇問起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