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從來沒幹過縱容士卒騷擾百姓的事,那時候我還有些點不相信。現在看來,我那位妻祖父楊老大人對你畢應侯的誇獎還是遠遠不夠,你不但有治軍之才,還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
被吳超越誇獎得極不好意思,畢金科只能是趕緊謙虛,表示自己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和吳超越比起來不過是螢燭比之日月,天差地別都不夠形容的差距。可惜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貨色的吳超越沒有和畢金科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只是轉向了眾將說道:“應侯的話說得很對,我們是不能驕傲,也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儘量把長毛主力消滅在江寧戰場,徹底斷了長毛東山再起的念想!”
眾將應諾,然後率先輕敵的錢威又趕緊將功補罪,說道:“鎮南王,那我們應該先向江北戰場上的長毛下手,浦和浦口的長毛比較弱,我們在南岸破了李秀成大長毛的主力後,他們很可能會馬上就跑,增加我們殲滅他們的難度。先向江北長毛下手,既可以不給他們提前逃命的機會,又可以徹底斷了九洲長毛北逃的念想,然後我們還可以利用江北,利用我們的水上優勢見縫插針,從江南長毛的薄弱處下手,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正合我意!”吳超越終於也對錢威滿意點頭,說道:“先打江北既可以不讓北岸的長毛有機會跑,又可以收到穩紮穩打的效果,除了需要多花點時間外,怎麼都比直接去打江寧鎮或者大勝關強,是我們首先下手的最好選擇!”
“那雨花臺上的馮三保馮軍門他們怎麼辦?”這次唱反調的是畢金科,很是擔心的提醒道:“馮軍門他們已經被長毛包圍在雨花臺上五十多天了,又和李秀成大長毛的主力打了那麼多場大戰,現在的處境很可能已經十分危急,我們先打江北他們怎麼辦?是不是考慮一下先把馮軍門他們救出來,然後再去打江北長毛?”
事關吳超越的老丈人之一,精乖的錢威當然不敢隨便吭聲,但還好,吳超越一向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馬上就說道:“沒關係,馮三保他們的糧食至少可以用三個月,沒有我們在外圍牽制,他都還能守得住近兩個月,現在就一定能守得住第三個月!這麼大的優勢,一個月裡我如果還破不了李秀成的主力,那我這個鎮南王也就不用當了。”
見當女婿的吳超越都這麼說了,和馮三保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畢金科當然也不再糾纏,只是就勢自告奮勇,請求擔任攻打江北太平軍的先鋒,吳超越一口答應。然後開始商量戰術細節時,輔助蔣玉泰留守蕪湖的曹炎忠謀士吳觀禮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鎮南王,現在江北戰場上的長毛有兩股,一股是由大長毛洪秀全此前委任的所謂天浦省守將薛之元率領,一股是由長毛偽輔王楊輔清的堂弟楊友清率領,這兩個賊將雖然所統之兵都不算少,但他們與洪秀全、李秀成等長毛頭子似乎都不齊心,應該都有勸降可能。”
“說說理由。”吳超越吩咐道。
“卑職遵命。”吳觀禮應諾,然後才說道:“稟鎮南王,薛之元這個賊將出身捻匪,兵敗後曾經投降過先皇時的朝廷掛名道員何桂珍,隨何桂珍反噬捻匪甚是得力,一年後因為與何桂珍發生矛盾,又暗殺了何桂珍投降長毛楊秀清,在大長毛洪秀全復出之時又率先向洪秀全表忠獻媚,獲得洪秀全賞識,這才被洪秀全委任為長毛天浦省的守將……。”
“不錯。”吳超越打斷吳觀禮的話,點頭說道:“象這麼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絕對不可能和長毛一條心,更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為長毛陪葬,是有招降的可能。”
“鎮南王英明,確實如此。”吳觀禮趕緊恭維,又說道:“楊友清和薛之元的情況不同,但他同樣不可能和洪李二賊是一條心,這個賊將此前隨著楊輔清支援大長毛楊秀清,與許多長毛賊將大打出手,還是在楊秀清勾結京城亂黨的罪行徹底暴露眾叛親離之後,才被迫又隨著楊輔清歸降了洪秀全,這樣的賊將不可能不會害怕洪秀全會找他秋後算帳,所以卑職認為,這個賊將同樣有招降可能。”
大概介紹了薛之元和楊友清可能會選擇投降的原因後,吳觀禮又說道:“所以卑職斗膽,覺得我軍如果能在武力進攻的同時輔之以招攬勸降,應該可以收到事半功倍之效,即便不能勸得這兩個長毛賊將直接投降,也可以動搖和打擊他們的抵抗決心,讓他們存有留下後路的心思,不敢與我討逆大軍血戰到底,減少我軍將士的傷亡損失。”
“是可以試試。”吳超越接受了吳觀禮的建議,又轉向旁邊的戴文節,吩咐道:“文節先生,以我的名譽給薛之元和楊友清寫兩道勸降信,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帶著軍隊放下武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