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朝廷具體答覆無法獲知。
書信沒有落款,然而吳超越用腳指頭分析也知道,如果這道匿名信如果不假的話,那麼寫信人必然是楊秀清極其信賴的心腹僚屬。而再接著,新的疑問又放到了吳超越的面前,假如書信不假的話,那麼寫信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是京城亂黨的離間計,誘我和楊秀清開戰?”
吳超越一度生出這樣的懷疑,可是吳超越剛說出了這個可能之後,趙烈文、閻敬銘和戴文節等幫兇馬上就搖頭,說道:“慰亭,肯定不是京城亂黨!”
“慰亭你是什麼人京城亂黨能不知道?首先這樣沒頭沒尾的書信你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其次就算你相信了這道書信的內容,以慰亭你的脾氣習慣,也肯定是裝做不知道,能暫時哄住楊秀清一天算一天,有了合適機會再找楊秀清算帳報仇!”
聽了幾個幫兇走狗的話,吳超越萬分鬱悶,心說你們是誇我還是罵我?但是這麼一來,吳超越也難免更加狐疑,疑惑道:“如果不是離間的話,那這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暫時還無從揣測。”趙烈文分析道:“不過從他詳細介紹楊秀清如何與京城亂黨聯絡這點來看,他很有可能是想幫我們攔截到楊秀清和京城亂黨聯絡的使者鐵證。上海碼頭處於我們的半控制中,知道使者身份,想做到這點肯定不難。”
吳超越點了點頭,然後又心中一動,忙說道:“這事會不會是洪秀全的幕後主使?假如我們拿到了楊秀清和京城亂黨暗中勾結的鐵證,公諸於眾讓楊秀清身敗名裂的話,最大的受益人明顯就是洪秀全啊?”
仔細琢磨了吳超越的異想天開,趙烈文和閻敬銘等人紛紛點頭,全都懷疑這件事的真正幕後主使可能是洪秀全。當然,誰也無法肯定。
“慰亭,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趙烈文問道:“要不要設法攔截長毛使者,拿到楊秀清和京城亂黨秘密結盟的鐵證?”
只盤算了不到一分鐘,吳超越就果斷點頭,說道:“當然要!長毛元氣大傷,已經無力北伐,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的利用價值,楊秀清又是我們出海口的巨大隱患,拿到鐵證既可以威逼楊秀清罷手,又可以隨時拿出來徹底分裂長毛,對我們利大於害。這筆買賣我們划算,就算是被人利用,我也認了!”
“那我立即寫信給姐夫,請他和吳老大人辦這件事。”
趙烈文趕緊提筆做書,可吳超越卻還不滿足,稍微盤算了一下後,又說道:“把這道書信原樣謄抄幾份,交給張德堅,讓他想辦法在不暴露使者身份的情況下,把抄件送到林啟榮、黃文金、林鳳翔和吳如孝這幾個長毛頭子手裡。”
“妙,先打個鋪墊,留下根子,等我們拿到鐵證,這些長毛頭子更容易相信。”閻敬銘稱讚道。
吳超越點頭,趕緊派人把張德堅傳來交代任務,然後又叮囑道:“記住,一定不能讓這些長毛頭子知道是我們送的信,如果我們的細作實在沒辦法也可以不用勉強,但是江陰吳如孝那裡,一定要把書信送到。”
“上次吳如孝攔截羅剎人吃了大虧,楊秀清卻主動讓路,吳如孝肯定滿肚子火氣,不但更容易相信,說不定還會靠著地理和認識陳來的優勢,直接攔截到楊秀清和京城亂黨暗中勾結的鐵證。”
…………
揭露楊秀清背叛反清大業的書信送出去後,滿清朝廷派來要求和談的景壽也來到了湖北,為了不過楊秀清乘機尋釁的機會,吳超越兌現承諾,是在洪仁在場的情況下才與景壽見面。
以前的確交情不錯,吳超越和景壽的久別重逢當然是充滿了唏噓感嘆,還一起為肅順和載垣等人的慘死流下了眼淚。末了,當景壽開始擺出不能同室操戈之類的大道理勸說吳超越與滿清朝廷展開和談時,吳超越卻立即加以拒絕,提出了先殺鬼子六三兄弟和桂良、僧格林沁、綿愉等六大罪魁的苛刻前提條件。
“慰亭,你的要求太難為兩宮太后和當今皇上了。”景壽苦笑說道:“桂良和僧格林沁也就罷了,恭王爺三兄弟他們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惠老王爺更是當今皇上的祖父輩,皇上怎麼可能輕易的誅殺他們?”
“那就一切免談!”吳超越斷然拒絕道:“奕、奕、奕、僧格林沁、桂良和綿愉六大罪首不殺,我的軍心民心難安,先皇和肅中堂他們的在天之靈也無法瞑目,只有先殺他們,然後我才能放心與朝廷和談!不然的話,我就只能揮師北伐,擒殺六賊!”
“慰亭,你這是何必呢?”景壽又勸道:“你為什麼就不能換一個條件?不瞞你說,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