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又輕輕點了兩下雲小七的鼻子……
忽然原本安靜的四周響起了兩聲蛐蛐兒叫,慕容即刻頓住,輕聲坐起掀被下床,悄悄給自己穿好了鞋襪披上了外衫,一腳輕一腳重地慢慢走至房門,正要開啟,卻一回首朝木板床上的雲小七看去……她還是睡得很死,乖乖蓋著棉被,雙目緊閉鼻息均勻,此刻正沉入夢中而不知其他。。。。。。慕容默默看著雲小七,聽見門外又響起了兩聲蛐蛐兒叫,於是靜靜拉開木門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光很亮,不用點火也能看到屋外空地上早已有人候在門外等著她了,慕容將身後的木門無聲合上,瞧著眼前滿頭白髮的劉姥姥略微曲著腰椎對著自己和藹一笑:“慕容掌舵,歐陽公子已經到了。”
小院柴扉悄無聲息地開了,一個長亭玉立的挺拔青年邁著大步快速走了過來,在慕容面前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慕容說:“知道你在流水閣出了事便即刻派了所有人找你,整整尋了一日一夜都沒你的訊息!還是你有本事,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裡的暗樁子,這位劉姥姥可是堂中人知之甚少的。”那面如冠玉的青年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低聲問道,“你。。。。。。。傷得如何?嚴不嚴重??”
“已經無甚大礙了,來到這裡也算是巧合……走吧!”慕容剛要踏步走向停在小院門口的馬車,卻瞥見那青年舉起右手對著夜空打了個手勢……“歐陽!”慕容立即輕喝一聲,隨即馬上同樣對著夜空打了幾個手勢,但見原本伏在屋頂屋簷幾個角落處的暗影瞬間消逝。
歐陽看著慕容在月光下的姣好側臉,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那人的修為不弱,但此刻他吃了劉姥姥在飯菜裡下的蒙汗藥,正是方便弟兄們下手的好時機!那人是救了你的性命不假!但你的事由他是多少知道些了的!況且劉姥姥這個暗樁子也不能涉險!此人留不得!”
夜寒露重,慕容環著雙臂的長衫袖子把自己裹緊了些:“她的事,我自會處理,不用你來插手。”言畢便轉身往馬車走去。
歐陽看著慕容單薄淡漠的背影,離自己愈行愈遠,不由得暗咬牙關,側臉看向那間平房,方才慕容就是從那屋裡輕輕開門,悄悄走出,又輕輕關門,彷彿生怕吵到什麼似的……就是這間屋子,一向性子冷清又不喜與人相近的慕容居然和那人共處一室,現在又攔著自己不讓手下動手滅口,以往那個冷酷理智的輪迴堂掌舵慕容去了哪裡?!歐陽緊緊握住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但看了慕容坐著的馬車,眼神卻變得柔和了許多,不由地重重嘆了口氣,接著一聲不吭地走出小院,駕著馬車走了。
殊不知,屋中那個被歐陽說‘留不得’的人,此刻正四肢趴叉呈個大字將木板床完全佔據,睜大著雙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屋頂,哪裡是之前那副死豬的睡相?方才慕容輕喝‘歐陽!’的那一聲無意間把朦朧恍惚的雲小七給徹底喚醒了,夜深人靜中慕容與歐陽之間的話語當然也是一字不落地飄進了她的耳朵裡……此時雲小七聽著屋外傳來的馬車軲轆聲越來越輕,直到再也聽不見了,她才翻了個身側臥在慕容躺過的那一邊,一絲絲清香淡淡地在鼻尖若有若無,雲小七看著方才一開一合的木門,仍舊是面無表情,不知她在想著什麼。
次日,劉姥姥一如往常起了大早,煎了兩個嫩嫩的荷包蛋端著了去敲雲小七那屋的木門,卻半天沒個回應,劉姥姥推開門一瞧,早已人去屋空,一條厚厚的棉被已經端正疊好了放在床尾,只是在床墊子上看到了兩片黃澄澄的金葉子,劉姥姥慈祥和藹的臉上會心一笑:“果然是個好心腸的孩子,老婆子我真真是沒看走眼的!”
在離劉姥姥住的村莊十里亭那兒再往東三里,有一座土地廟,但是早已無人供奉香火如今荒涼破敗不堪了。雲小七輕輕推開廟門,看了眼土地公公的神像,突然離地躍起將廟堂牌匾後面的兩個大包袱抓在了手中,輕巧落地之後將包袱開啟瞧了幾眼,衣衫盤纏之類的一概沒缺,微微一笑,從頭到腳換了身紈絝公子哥兒的行頭,出了廟門對著土地廟後面的樹林吹了三下響亮的口哨,沒多久即聽見了‘噠噠’馬蹄聲,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宛若驚鴻般衝出樹林停在了雲小七的跟前,一陣‘呼哧’地似乎高興得很。
“墨玉,等了很久了吧?”雲小七笑著拍了拍墨玉的脖子,將包袱甩在馬鞍處掛了,跨鞍上馬,一路朝著涇都馳騁而去。
第四十二章
隆德元年,正月二十一,帝御筆親書聖旨,賜‘麒麟印’予軒轅天一族敖洺,授異姓王爵,封號‘雲’,享皇室宗親規制,食邑涇州,世襲罔替。
隆德元年,二月初二,敖洺於帝都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