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家的一個兒子,而且還不是長子,這你應該知道。”林建嶽淡淡地說,“我勢必不能繼承麗新集團的核心資產,而我未來有兩個選擇。選擇一,拿著股份在家等分紅,平時賽賽馬做做公益什麼的,偶爾以林家次子的身份出面協調下產業;選擇二,我可以掌管公司的部分資產,但不會是核心產業。也就是說,只要不涉及製衣和地產兩個行業的資產,其餘的資產我可以讓我父親提前給我。”
“分家麼?”傑德有些吃驚。林家在林百欣過世後其實完全被林建嶽掌控了,反倒是長子淪為了替補。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是林建嶽在家並不開心,覺得與其被束手束腳反而不如出來自己創業。“如果讓林老先生知道的話,只怕他會傷心。”
“不會的。”林建嶽笑道,“家父自然希望看到他的每個兒子都很優秀。與其在一個困局裡不斷重複,不如跳出局來另創一片天地。不瞞謝爾曼先生,如果我這次能和您一同取得成功,那麼我在家父心目中,在集團的股東心目中就有更重的份量,我也能爭取更大的利益。”
“我明白了。”傑德現在才明白林建嶽的想法。與其在傳統行業裡和自己的長兄糾纏,不如在另外的產業裡殺出一片新天地來。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開土拓疆的繼承人好過守成的繼承人。林建嶽等於是以退為進,放棄家族中的既有的穩定收入,而和自己一起賭亞視乃至香港娛樂業的明天,以此來博取自己未來在集團內的利益。
“謝爾曼先生覺得我的提議如何?我也覺得亞視的人該換一換了。如果我們合作的話,我可以保證,我們至少可以控股亞視八成以上的股份,甚至更多。”林建嶽野心勃勃地說道。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傑德伸出了手,“我現在非常期待與林先生的合作。”
“合作愉快!”林建嶽也握住了傑德的手。對他來說,或許是改變一生的機會來到了。
送走林建嶽之後,傑德特意在香港逗留了幾天。此時的香港電影已經略顯疲態,但是香港的電影人卻還不自知,還在自我吹噓自己是東方的好萊塢。傑德每每看到報刊上的這些言論,惟有嘆息著搖頭。
憑藉低成本和快製作的本事,香港電影從七十年代開始風靡整個亞洲。可惜低成本勢必帶來製作的粗劣,而快製作則必然會引來無限制的抄襲和模仿。香港人是自己玩死了“賭片”和“殭屍片”兩大題材,要不是“警匪片”和“黑幫片”一直不缺新題材,只怕香港電影壓根就撐不到新世紀了。
而且香港電影依然是“製作發行一體化”,甚至大電影公司還壟斷了香港的院線。這就讓香港的獨立製片公司或小電影公司壓根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本,失去了活力的香港電影工業也只能一步步走向黃昏了。
此時銀河電影的三部作品也在香港上映,《女巫布萊爾》以新穎的製作手法和特別的題材吸引了不少亞洲觀眾,因此這部電影在香港還是有少量上映;《肖申克的救贖》基本上和北美市場差不多,影評人普遍表示讚揚,而觀眾則不甚喜歡,因此這部電影也只能在藝術片影院裡混混日子;反倒是《低俗小說》在香港是熱門電影。昆汀本來就是港片愛好者,因此這部電影裡借鑑了不少香港電影的元素,這讓香港觀眾看起來格外親切。而且昆汀對暴力場景的渲染,也是不少香港觀眾喜歡的原因。所以這部小成本電影在香港的票房居然長期在前五位,這倒是讓傑德有些意外。
不過就在傑德打算離開香港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雷石東的電話,表示想邀請傑德在香港一家餐廳一敘。傑德倒是吃了一驚,不過一想到默多克在佈局亞洲市場,那麼雷石東出現在香港也就不意外了。
雷石東約見的地方在中環金融街8號四季酒店4樓的龍景軒,香港本土最資深的米其林三星餐廳,提供的也是最正宗的粵菜。雷石東在餐廳預定了一個包廂,雖然這裡是香港,但是兩人都還是不願意有人撞破會面。
兩人只是寒暄了各自在香港的見聞之後,便開始默默地吃起飯來。直到雷石東忽然說了一句,“再過幾天,你會看到一個大訊息。沒想到,我們又碰到了一起。”
“是關於維亞康姆收購派拉蒙吧?”傑德淡淡地說道,看到雷石東驚訝的眼神,傑德笑著回應道,“如果不是有心人也看不出來的。只不過我直到你們有插手斯皮爾伯格先生組建夢工廠的事宜,所以我才聯想到這方面。畢竟只有製片公司,總會淪為大娛樂公司的附庸品。而你的全美娛樂公司上次幫忙派拉蒙發行我的電影,我就覺得大家的關係有些不簡單了。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招募合適的管理人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