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哪裡知道,周辰景起初便沒有走,他一直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守著,若不是這場雨,他不會再讓她看見自己。
“你身上有傷,怕沒有等到府上的人,就得昏倒在地,本王欠靖國公一個人情,今日便讓作還了。”
周辰景說完,蘇靖荷猶豫了會兒,才是慢慢爬上他的背脊,他的背很寬,趴在上頭很舒服,莫名讓人安定,他腳步穩健,即便行走山間小路,也沒有一絲顛簸,在他背上,一直穩穩當當地。
他一句話不說,她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默著,耳畔是雨聲不斷,雨中,他背了她一路。
慢慢聽見遠處傳來靖國公府護衛的聲音,周辰景立即放下背上的蘇靖荷,正欲轉身離去,卻被蘇靖荷叫住:“慶王為什麼會在這裡?”
話語中多了幾分警惕,想起周嬤嬤的事情,蘇靖荷難免多疑。
問完,才想起慶王的性情,應是不會回她,剛低下頭,卻突地聽見他輕聲說著:“我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來和母妃告個別。”
第47章 病癒
淋了場雨,本就體弱的蘇靖荷回府後便是大病一場,躺在榻上修養半月之久,才勉強下地。
四月陽光正好,一雙燕子落在快要開敗的桃樹上,風中漾起一陣落紅。蘇靖荷由丫頭們攙扶,行走在花間樹下,呼吸著久違的清晰空氣,心曠神怡。
南山的事情已過去半月,射殺嬤嬤的兇手捉到,說是普通獵戶誤闖了林子,失了手,人交給了官府,靖國公府送去的人,命自然是留不住,可,姑娘在聽見這個訊息時,面上卻是平靜,看不出喜怒。
如今姑娘好不容易心緒穩定,靖國公府上下都不敢再問及姑娘南山上的事情,譬如,姑娘和周嬤嬤當時說了什麼;再譬如,姑娘傷了腿如何一個人從坡下走出半里山路……
“表姐。”歡快的聲音從園口傳來,蘇靖荷回身,便看著一身粉色衣裙的少女翩翩跑來,陽光照在她漾起笑容的臉龐,明媚得晃眼。
蘇靖荷抬手遮眼的一瞬,何雅已直愣愣撲進蘇靖荷懷裡,嚇了沉香一跳,想出聲提醒姑娘身子單薄,卻被蘇靖荷眼神制止,而後寵溺扶著小丫頭的髮絲,問著:“怎麼了,有喜事兒?”
何雅仰著頭:“表姐病好了,可不是歡喜事兒麼。”
蘇靖荷一愣,看著何雅笑意盈盈的臉龐,心中溫暖,這孩子的歡喜,單純地只是因為她的病好了,這樣簡單的情緒,當年的她也曾有過……
蘇靖荷拉著何雅坐在桃花樹下,任由樹上花瓣落在髮間、衣裙,她仰著頭看向桃樹,說著:“好在桃花沒有全謝了,明兒我給你做桃花餅吃。”
“好啊,桃花餅可香哩,雅兒最愛吃。”何雅吧唧著嘴說道,卻將最後一句吞下不敢說:尤其最喜歡曼荷表姐做的。
短暫的停頓,蘇靖荷也能猜出小丫頭心思,卻不點破,只是靜靜賞著所剩無幾的桃花。
頓了頓,何雅繼續道:“表姐病了許久,我幾次要來看望,母親都不許,說我吵嚷,會擾了表姐休養,可我哪這麼不懂事情,表姐生病,雅兒只是想過來陪著,即便不說話,守在表姐床邊也是好的,哪裡會胡鬧。”
“我知道。”蘇靖荷將何雅摟近身邊,替她把髮間的花瓣拎開,卻在看見她髮絲裡透出的那支髮簪時,右手微微頓住。
何雅見蘇靖荷半晌沒有動作,也察覺不對,側頭問著:“怎麼了?可是雅兒頭髮沒有梳好?”
“沒有,只是覺著這髮飾好看。”蘇靖荷淺淺一笑,回著。
何雅抬手撫了撫,才道:“呀,這支木簪子還是表姐送我的呢,不記得了麼?”
“記得,只是,我以為你已經丟了。”蘇靖荷順口接話,何雅不過孩子心性,喜歡的物件不過心血來潮,少有留得住的。
“我覺得很好看呢,這樣的簪子,街頭都沒得賣的,特別得很。”
是特別得很,那人專注幾日雕刻而成,世間再沒有第二支,她很喜歡,卻不能留。
“而且神仙哥哥說了,若我不丟了它,神仙哥哥還會來看我的。”
蘇靖荷挑眉:“神仙哥哥?”
何雅卻是神情緊張了起來,四下瞧了瞧,見丫頭都在遠處侯著,便湊過蘇靖荷耳畔,輕聲道:“父親不讓我和外人提起,不過表姐不是外人,卻不可對別人說哦。”
神神秘秘地,蘇靖荷也起了興致,遂點頭應下。
“神仙哥哥是上次在大覺寺裡碰見的,長得和廟裡的觀音娘娘一樣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