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怎過意得去。”
倆人推搪了會兒,秦姨娘便半推半就的受了這份情,挑起首飾來愈加起勁兒,也不管蘇靖荷進去多久。
穿過裡屋,經過院子,才是□□。周師傅果然如老闆說的,有些上了年紀。蘇靖荷打發了老闆去外頭替姨娘挑選首飾,便走近周師傅。
“師傅可還記得這套頭面。”
瞧見自己的得意之作,周師傅忙著點頭:“是我三年前做的。除了這套頭面,還有三副耳墜子,當時蘇夫人和幾位姨娘都喜歡得緊。”
蘇靖荷一喜,老師傅記性倒是不錯,遂問著:“若現在看見耳墜,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自然。”
蘇靖荷從腰間仔細地取出一個繡花香囊,裡頭裝著的正是那對寶石墜子。
周師傅只一眼便斷定:“就是我之前打造的,金邊兒上雕刻的是荷花,蘇夫人說她最喜歡荷花。”
“三個墜子都是荷花樣式?可有不同?”蘇靖荷緊張問著。
“旁人看不出不同,可我還是知道些微區別的,譬如這一對,荷葉花瓣往外略寬,更顯怒放姿態。”
見老師傅這麼好的記性,蘇靖荷愈加欣喜。“那,你可知這對耳墜給的是哪位姨娘?”
周師傅未料有這麼一問,卻是搖頭:“我認花樣紋路倒是在行,可要我認人,卻是不行,蘇府的幾位姨娘在我看來,長得都一樣。”
“我給你好好描述,或是下回帶了真人給你一一辨認?”蘇靖荷有些焦急。
周師傅還是搖頭:“認不得的,我自家的幾個兒媳婦我都經常分辨不出,更別說是三年前只見過一面的。”
蘇靖荷失落地將耳墜收回,這一趟還是白來了。遂有些心不在焉說道:“頭面你隨便幫我換個樣式,做好了派人去安國公府說一聲。”
又去裡間挑選了一個平安鎖,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下意識地,蘇靖荷躲在了一旁的櫃子後邊。
動作太快,待靜下來,又覺得好笑,沒做虧心思,她躲什麼!可如今當著人面再出去,就不成樣子了。
才嘆息,卻發覺身邊站了人,蘇靖荷抬頭,對上仿若點漆的雙眼,一怔。
這樣好看的眼睛,她曾經見過一次,但那人對著她面容平靜,好似並沒有認出,她便只回以溫和一笑,寺院中二人互救了性命,已是扯平,再見,當做不認識也好。
此時,蘇靖荷心裡更是悔恨,一個欠考慮的行為,如今卻是騎虎難下,若讓人瞧著她一個大閨女和個男子躲在櫃子後面,實在難堪。
“表哥,你瞧我戴這個頭簪好看麼?”蘇菀取過托盤上的一隻金燦燦的金簪,興致勃勃地,“還有這個,和這個!哪個好看?”
說完,將髮簪往腦後一別,嬌羞對著謝玉。
透過櫃子每格之間的縫隙,卻是能將外頭瞧得分明,看著那一個比一個樣式繁複的金簪,蘇靖荷撇了撇嘴,蘇菀的眼光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謝玉禮貌看了眼,點頭:“都好。”
這般溫文爾雅的男子,自然不會駁人顏面,淡淡的疏離便是敷衍了,卻仍讓蘇菀樂開了花,笑對老闆說道,“我都要了。”
“等等,剛剛那姑娘看上的,我雙倍價格要了。”突然一個嬌俏的少女走進,很是蠻橫說著。
謝玉看著來人,眉頭微蹙,拉著少女在一旁不知說了句什麼,卻是惹得蘇菀直跳腳。
靜軒齋的裡間,不是貴客不會請進來,即便是秦姨娘,也只有在外間選東西的資格,這個女子,身份定然不凡,尤其,謝玉對她態度很好,至少,比對蘇菀耐心。
心底一絲異樣,蘇靖荷想探頭看清楚那姑娘樣貌,卻發現肩頭被人握住,但很快又收回了手。她蹙眉看向周辰景,他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再看已是冷繃著的面容,倒讓蘇靖荷覺著剛才看得不真切。
“不是說了我都要麼,趕緊包起來啊!”少女繼續喝道。
老闆有些犯難,誰都不得罪,只尷尬笑笑:“咱們店還有很多好看的簪子,姑娘要不要……”
“我就要她看中的!”女孩直指蘇菀,眼裡滿是挑釁。
蘇菀也不是好脾氣,慍怒:“總有個先來後到,這些我要了,阿蓮,給錢。”
“慢著,錢我有得是,不過,得看東西適合誰。有些人真是臉皮厚,長這麼醜也好意思出門,站在玉哥哥身邊,平白玷汙了。”
“你!”蘇菀平日裡哪受過這個委屈,上前就要動手,卻被謝玉攔下,“別胡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