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裝彈手不情願地低下頭,撇了撇嘴。
“西蒙。這是在戰場——我再重申一遍:這是在戰場!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時刻都處於危險之中——每一份資源都是有限的——不要把你的憐憫給予敵人——俄國人和我們一樣冷酷無情——你聽見沒有!”塔科特必須嚴厲批評這個孩子,儘管他深深地理解充斥著他那顆年輕的心的是什麼。
“這個孩子不是敵人!”西蒙固執地喊著。但看起來更加脆弱。
“聽著,西蒙!除了你的家庭——你的軍隊——所有人都是敵人!”塔科特把牙齒咬地咯咯做響。
“我不同意。中尉!”西蒙叫塔科特中尉,彷彿傷了他的心。
“那麼你會同意的——西蒙下士!”
俄國男孩已經回到了坦克前面,他邁著步子,把身體向前傾倒,彷彿是他拉動了瑪麗婭。佐恩中尉回到艙裡,旁觀了他們的對峙。“別忘了你是個士兵。”他指著西蒙冷冷地說。
外面真的好冷。。。。。。塔科特哆哆嗦嗦把上肢從車外縮回車裡。天窗被中尉關上。西蒙回到他駕駛員的位置。奧托一邊小聲罵著什麼一邊抽著煙。“媽的。。。。。。什麼都沒了,煙倒是充足。。。。。。”老炮長嘟囔著,降下陰鬱的臉。車裡很擠。塔科特彎下身子,與傑恩交換了眼神,他顯得很憂鬱,但並沒有說什麼。沒了右手的胳膊並不好使。塔科特努力把身體放倒。用右臂支撐著重心轉身,塔科特又回到了西蒙身邊。
他習慣性地用左手按了按小傢伙的動脈,他依舊睡地很熟。每一次雖然只是微弱的跳動,但塔科特卻很踏實。
“機場,上尉。”奧托的眼睛還貼在他的瞄準鏡上:“是機場,們到了。”他頭也不回念到,似乎一點也不為此感到高興。
“哪裡?我看看!”納什不顧寒冷,一頭鑽出天窗:“真他媽見了鬼了!那俄國孩子沒騙塔科特們!機場——夥計們!我們到了!我們得救了!”
車內從昨天開始的沉悶氣氛頓時一掃而空。塔科特也一頭鑽出頭頂的艙蓋,拿出已經被塔科特遺忘已久的望遠鏡望向前方。在兩旁松樹林的盡頭。是一片開闊地,一座臨時搭建的木質塔樓漸漸出現在視野裡。
“我們到了。士兵們。”塔科特宣佈道。所有人戴上耳機,車廂裡一片歡呼。
“是們得救了!”西蒙也在前面高興地喊道。
“是的!西蒙——我們得救了!”塔科特在對講機裡說著,耳機裡傳來士兵們的笑聲。
“全速——西蒙!全速!”奧托幸災樂禍地喊著,就像沙漠裡的人看到綠洲。
坦克的齒輪發出變速的咔咔聲。引擎全面開動,噪音也隨之增大。
“全速!我們要到跑道上跟飛機比賽!哈!”塔科特喊著,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
一架容克52運輸機卸下了所有的補給品和彈藥,然後裝上了一個個擔架,準備飛走。那些擔架裡躺著的是從戰場各處運來的傷員。
“還有沒有?滿了滿了!這是今天最後一架——我說了——這是今天最後一架!”負責裝卸傷員的軍官拉開一個傷兵準備爬進艙門的手,然後死死撞上艙門:“孩子,你有什麼可急的——這架滿了!”
但是軍官並沒有馬上命令飛機起飛。容克52的三個螺旋槳都已運轉起來,但依然停在地面,彷彿等待著什麼。
“您說什麼?” 負責裝卸傷員的軍官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個黨衛軍裝甲兵中尉說道:“您說您計程車兵是什麼?聲音太大,我聽不見!”
“他是骷髏師的裝甲兵突擊炮駕駛員!是技術兵種。有權優先離開!”塔科特穿著他醒目的黨衛軍黑色大衣,面對運輸機旁的軍官點著一根菸。
“他是突擊炮駕駛員是嗎?”軍官低下頭端詳著這個面部平靜的人,他的左腿中彈了,臉上的面板髮紫。。。。。。這一切開始讓他懷疑是凍死的特徵,但他身上的確穿著黨衛軍裝甲兵的制服。
“我是黨衛軍突擊炮連塔科特上尉。這個傷員是黨衛軍高階技術兵種。有優先轉移權。”塔科特再次重申道。
“國防軍的兄弟可沒這麼好的運氣。。。。。。”雖然不情願,但負責裝卸傷員的軍官還是屈服了,他開啟艙門,叫人把一具擔架抬下來,然後又把塔科特上尉的這位“高階技術兵種”裝上了飛機。
“辛苦了,兄弟。”塔科特朝軍官故作不耐煩地點了下頭,走開了。
“好了。可以起飛——起飛!這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