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運輸升機見第三突擊旅計程車兵們已經成功踏上了這片焦土,於是它們也開始降低高度,將機腹下吊著的一輛輛軍車和坦克輕輕放到地上,然後“啪”地一下子斷開與這些車輛之間的繩索。接著它們就拉高,離開,以為自己已經好人做到底了。
掙脫掉直升機的束縛的車輛如同掙脫開籠子的老虎一般。開始在破碎的街道上轉悠。天上所有的運輸直升機開始撤離,只留下一些精悍兇猛的武裝直升機來為地面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煙幕散去後,從直升機上跳下來計程車兵如同掉進熱牛奶裡的糖塊一般融進這座被燒焦的死城,消失得無影無蹤。
冰冷的雨水噼裡啪啦地從天空中墜下來。打在地上。被摔得粉身碎骨。地面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水窪,噁心的屍體和凌亂的瓦礫石塊。
士兵們將槍托抵在肩上,弓著身子,仔細地檢查著任何敵人可能出現的地方。他們互相掩護,互相支援,不斷地向城市內部深入。地上的水窪被不斷地踐踏著,滿地的瓦礫石塊被一雙雙靴子踩得咣啷咣啷響。
雨稀里嘩啦地拍在士兵們的身上,發出悶悶的噼啪聲。
“嗚——”武裝直升機咆哮著從人們頭頂飛過。坦克邊慢悠悠地向前挪著步子邊轉動著巨大的炮塔。履帶碾過地面的咯吱咯吱聲將地面上的小石子震得如同炒鍋上的爆米花一樣蹦來蹦去。
在友軍的掩護下,突擊旅計程車兵們粗魯地撞開一扇又一扇門。衝進一棟又一棟建築物內。坦克將街道抹了一遍又一遍,它們向縱深前進了至少五百碼。
a排的三個班的弟兄們跑到一處被炸平的廢墟樓旁,散開,建立臨時防線。波茲克中尉撲倒在廢墟樓旁邊的一堆磚瓦後面,仔細檢查著周圍的情況。待三個班的弟兄們都向波茲克打出手勢,表明周圍沒有可疑目標後,波茲克朝不遠處保羅中尉的b排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行動。
收到訊息後,保羅中尉讓b排的火力班在原地建立臨時防線,自己帶著一班和二班分成兩隊靠在目標建築物的門兩旁。保羅一腳踹開門,向門內丟了枚手雷,然後閃到一邊。待手榴彈炸開後,b排的弟兄們立刻衝進建築物。
過了好一會兒,殘破的建築物內傳來了保羅的聲音,“清空!”又過了一會兒,b排一班和二班計程車兵們從建築物內湧出,在外面與火力班會合。
就在這時,保羅中尉無意中發現正前方,五十碼外有一個人在跑,他很快就發現了,那是一個敵人!
“敵軍,藍色936,向南五十碼。”說完,保羅舉起槍一槍將那人放倒。緊接著,一輛裝甲車隆隆地開了上去,在那個敵人被放倒的地方停下。波茲克中尉的a排的所有人緊張地舉著槍,掩護著b排的弟兄們和那輛莽撞的裝甲車。
b排計程車兵們慢慢地靠了上去,裝甲車內也跳下來幾個人,仔細地檢查著躺在地上的盟軍。
突然間傳來一聲巨響,驚天動地。一團又一團巨大的爆炸在遠處b排的人群中炸開!裝甲車當場被炸燬,碎磚石塊混合著沙粒被拋起,然後激射向四周。這絕對是一場出乎意料但又是情理之中的埋伏!
“隱蔽!就地臥倒!別亂跑!”波茲克中尉轉過頭吼道。
頓時,整個戰場上的詭雷都開始爆炸。咚!爆炸到處都在發生,德軍部隊被炸得血肉橫飛。到處都有人被炸倒。慘叫聲響了起來,“番茄醬”也飈了起來,整個戰場開始炒熱了!
這時候,敵人的輕武器響了起來。如同變魔術一般,頑強的盟軍士兵從廢墟上冒了出來,開始狠狠地攻擊這幫德軍士兵。而早有準備的德軍士兵也同樣狠狠地還擊著盟軍戰士。
一位叫萊頓的戰地記者連滾帶爬地跑動著,他的一隻手拖著攝像機,另一隻手拼命地甩動。他感覺到天和地都在旋轉。飛彈拖著又長又細的白煙咻咻地尖叫著撞向目標。子彈嗖嗖地飛來飛去,隨時都有人中彈,到處都在爆炸。空氣中充滿了焦味和血腥味,慘叫聲,血肉撕開聲,哭喊聲,叫罵聲。子彈出膛聲,彈殼掉地聲攪在一起,切割著人們的耳膜——雙方都在拼盡全力地攻擊著對方。
終於。萊頓艱難地跑進了波茲克中尉的掩體裡,他抱著攝像機氣喘吁吁。波茲克縮回身子換彈匣,正好看見了這名戰地記者。中尉沒說什麼,他只管給自己的步槍換彈匣。咣!一發炮彈打在掩體旁邊。沙石土塊被激射起來。嘩啦啦地澆到波茲克中尉身上。萊頓條件反射般緊縮著身子,用手臂捂住腦袋。
一輛主戰坦克邊用機槍向著敵軍猛烈掃射,邊咯吱咯吱地從記者身旁開過,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