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吩咐了胭脂休息,自已卻不太敢睡,總覺得今夜似乎會出什麼事,令人不安,此刻的她雖然很疲倦,倒寧願馬上天亮。
桌上的燭火跳動,燈花輕爆,忽地一道不同於風吹窗欞的聲音響起,輕微細碎,卻是從房頂飄落而下的腳步聲,雖然很細小,但仍然被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四周動靜的海菱發現了,因為這來的人周身上下充滿了殺氣,濃郁而強烈,即使隔得如此遠,她仍然感覺到了。
海菱的唇角勾出冷笑,江灞天果然想殺掉她,這派出來的人身手不凡。
若是隻有自已一人,對付這些殺手她倒是不擔心,可是眼下,這座沁芳院裡,除了她還有胭脂和孃親杜採月。
這兩個人都是她在意的人,她不希望她們遇到一丁點的危險,所以今天晚上,單憑她一人之力,當真有些吃力。
海菱心裡想著,身形一動,翻身而起,飛快的撲向房間內的軟榻邊,一把捂住了胭脂的嘴巴。
胭脂被捂難受,掙扎著睜開眼睛,本想大叫,黑瞳一對上小姐的眼睛,便住了口,滿臉驚駭的以唇形詢問。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人相處了三年,早已有了默契,胭脂一看海菱滿臉的冷寒,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只是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海菱用手在半空比劃,外面有殺手,待會兒那些人進來後,她不用管她,她攔住那些殺手,她立刻退到孃親的房間裡,帶了她藏到後面的竹林去,那裡殺手一時半會找不到。
可是胭脂一聽,臉色變了,她們怎能扔下小姐一個人不管,拼命的搖頭,海菱一瞪眼,唇形命令。
這是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時候屋外的黑衣人動了,不是一個,而是一隊,一人悄悄的上前開啟了窗戶,另外的人便以雷霆之速閃了進來,狹小的房間裡,立刻站滿了人,海菱一伸手擋了胭脂,心中飛快的默唸了一句。
“火雲靴,風雷手套。”
裝備上身,她面容冷靜周身凌寒,擋在胭脂的面前,一雙馥郁的黑瞳中此時閃爍著戾氣,雙手一握成拳,蹲馬步,擺了一個姿勢站定。
不驚不乍,沉穩鎮定。
倒是對面的一隊黑衣人,有些錯愕,齊齊的望向為首的黑衣人。
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個面容失色,狼狽不堪的女子,誰知道竟與他們所想的不一樣,而且還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淡定,這些人倒是摸不著她的路數了。
難道這位江三小姐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武功不成,這些人紛紛猜測著。
為首的蒙面黑衣人,眼瞳一閃而過的狠戾血芒,不再多說話。
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江三小姐的命不好。
“上。”
一隊黑衣人,足有**個人,個個眼露兇光,直撲向海菱,海菱用手一推,把胭脂給推遠了,自已搶身而上。
三日的時間,那金花十八式她已練了前面的幾招,正好拿來試試身手。
對方人多,海菱知道眼前的局面,適宜速站速決,所以一出手便往死裡整,拳頭似閃電般飛擊出去,昏黃的燈光裡,明光灼灼的拳頭,竟似爆開的花朵,好看異常,恍神間,一人不防竟然被擊中了,一拳下去,半邊臉頰麻麻的,嘴裡竟然被打出了血,身形倒退了幾步方站定,搖了搖頭才沒有栽倒地上去。
海菱一招得手,卻讓這些刺客心生警戒,不敢貿然進攻。
為首的黑衣人,眼瞳飛快的一閃,然後以手指揮,幾人分開包抄。
沒想到江三小姐竟然不是尋常人,一出手便狠烈無比,難怪先前那些尋常的江家護衛沒有得手。
胭脂已衝了出去,那些黑衣人也不理會她,因為上面的人並沒有指示他們殺別的人,倒是指示了要殺江三小姐,如若這個正主子殺不了,只怕他們這些人統統都要死,所以這些人只能下了狠手。
就在這時,風吹窗欞,屋外兩道光影飄了進來,很快又飄進來兩三個人。
這下,海菱的房間裡擠滿了人,連施展的空間都沒有了。
那些包抄的黑衣人,也不理會後出現的這幾人,直撲向海菱,手中的長劍齊齊的出手,眨眼布出劍陣,光芒森森,連成一片,鋪天蓋地的罩了下來。
海菱身形一轉,腳下的火雲靴踢出去,呼呼生風,威力強大,伴隨著她的冷喝:“去死。”
一人被踢出劍陣,陣法自亂。
這時候後出現幾個蒙面人,已閃身躍了過來,一道嬌喝聲響起:“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