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顏炎卻總是笑笑,一次都沒有配合過。
如今在這樣的場合,顏炎說出來的這個字,讓寶柱幾乎完全崩潰,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老九有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對顏炎交代。他抬頭看向顏炎,沉痛的道:“我們離開盛京不過一百里之後,就遇到了襲擊。是我保護不力,才會讓九爺受如此嚴重的傷。”
顏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剛剛抬進去的真的是胤嗎?”
顏炎的聲音很輕,滿是一種不敢相信的決絕。弘蟑緊張的看著顏炎,下意識的看向寶柱。寶柱的眼神兒也更加的灰暗了,盯著顏炎看了半晌,才萬分沉痛的點了頭。顏炎又退了一步,反應慢半拍的回過頭去,但卻又很快的轉了過來,憤怒的瞪著寶柱:“你胡說,怎麼可能?”
寶柱的頭低的更嚴重了,心緊緊的攥成了一團。他幾乎不敢去看顏炎的眼睛,悶聲的說道:“顏妹妹,九爺的狀態十分的不好,皇上也是為了九爺好,才隱瞞了訊息,你……。”
顏炎沒有聽寶柱繼續說下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一下子推開了來攙扶她的小梅和青竹,幾乎是踉蹌的往內室裡跑去。此時的荷風聽悠已經是一團亂,孩子們的哭聲,宋媽媽的叫聲,太醫的討論聲,各種聲音不停的鑽入顏炎的耳朵裡,發出了一陣的共鳴。
顏炎想集中精神聽他們在說什麼,但卻發現自己耳朵裡的只有簡單的音節,而形不成任何一句話。她腦子裡能形成話的,只有寶柱的那句,來不及保護而已。
見顏炎進來,眾人很有默契的將床榻前面的位置讓了出來。顏炎幾乎是衝了過去,映入眼簾的便是老九深陷的眼睛,和已經瘦的脫形的臉龐。
顏炎頓時雙眼就溼潤了,她並不是第一次遇到老九受傷的情況。說來也奇怪,每次她們只要分開一段時間,老九總能渾身是傷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這一次,老九傷的尤其的厲害。
顏炎伸手攥住了老九的手,老九的手很涼,幾乎沒有了溫度。顏炎一下子就被刺痛了,但她還是胡亂的忍住了眼淚,歪頭看向宋媽媽:“爺的傷怎麼樣?”
宋媽媽看了顏炎一眼,似乎在斟酌著話應該怎麼說。
顏炎立刻識破了宋媽媽的心思,直接喝道:“照實說,我要知道最真實的情況。”
宋媽媽咬了咬嘴唇,這才道:“九爺身上的都是皮外傷,有些輕的地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最嚴重的是九爺腦後有一處傷,恐怕九爺總是不清醒,也是和這道傷有關係。”
顏炎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頭部受到了撞擊。這橋段怎麼聽起來那麼惡俗,該不會自己也要面臨老九醒來之後的失憶,或者穿越成一個新的人吧。或者是更嚴重一些,這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
呸呸呸,顏炎猛烈的搖頭,對於自己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一下子攥住了宋媽媽的手:“怎麼才能治好爺的傷?”
宋媽媽緩慢的搖了搖頭:“該做的,太醫在路上已經做了,現在就只能祈求上蒼了。”
顏炎頓時瞪大了眼睛,聲音也猛的高了起來:“什麼話,這怎麼可能!”
甜心和弘蟑聽到宋媽媽這樣的話,也不由的都哭了起來。而弘鼎弘相早已經哭的稀里嘩啦,被奶孃們拽走了。顏炎瞪了宋媽媽半晌,才又將視線轉向了隨著老九回來的太醫們。果然,所有的太醫也都搖了搖頭。
顏炎看著那些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樣子,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聲音也變得陰森森的:“你們都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告訴你們,我一個字都不信。醫術不精就直說,我顏炎才不會哭著求你們醫術變的高明一些。”
說完,顏炎就瞪向了弘蟑:“弘蟑,去找你的安娜姨,將那些英國人都給我請進府裡來。”弘蟑一愣,還沒有回話,顏炎又立刻道:“甜心,你去請年太醫。如果那些英國人和年太醫都不成,那麼就去張榜尋醫,只要能治好你們的阿瑪,我不在乎傾家蕩產。”
弘蟑似乎被顏炎感染到了,立刻道:“是,額娘,兒子這就去!”
“不成!”兩個聲音幾乎是立刻響了起來。
顏炎眉頭皺的緊緊的,瞪著出現在門口的寶柱和弘政。弘政用力的按了一下弘蟑的肩,才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顏炎的面前:“額娘,阿瑪受傷的事兒,不能對外張揚。”
顏炎皺著眉頭看著弘政,將近一年不見,弘政的個子已經比她還要高了,聲音也開始變得低沉起來,現在沉著一張臉,竟然給了人很大的壓迫感。
但顏炎此時卻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