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都是這麼說的呀。好了,你看我準備了什麼?”
只見雲燕、春花、夏荷等人把筆墨紙硯已全放在樹下了。還準備好果品點心。程笑道:“來來來,今天我們在這池塘邊一邊釣魚一邊畫畫。瑩瑩,你得寫幾首關於荷花的詩來,我寫下來掛廳上去。”
柳露瑩問道:“世伯你剛才就是去弄這東西了?”
第二十三回 假作真是真亦假(3)
程笑道:“對呀。”
柳露瑩道:“從我進臥龍山莊時見到橋上,門旁,門額上都是你的字吧?”
程笑一邊鋪紙一邊道:“我的字呀,比不上你爹爹的。”
餘飛道:“我之前生活在深山裡,爹爹不教我學詩畫。”
程笑道:“瑩瑩可不同了。七八歲能詩善畫。江湖亂紛紛的,在這裡才能安心地去弄兩下,到了外面只能弄刀劍了。”
柳露瑩道:“我看世伯的字,不像是寫字,是在練功。”
程笑笑道:“瑩瑩好眼力呀!書道與武學一向相通,筆法與劍法同出一源。”
柳露瑩道:“那世伯今天讓我寫點字,是看我的武功如何,對不對?”
程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不過,我們暫不管武功如何,只管寫字便是了。”
雲燕道:“早聽說小姐從小好讀詩書,還能過目不忘,開口能誦,見物即能吟。”
柳露瑩道:“姐姐說笑了,瑩瑩哪有這般本事。”
程笑道:“不管如何,瑩瑩,你得以荷為題,這就給我弄一首出來。”
柳露瑩深思片刻,道:“曾在天山之洞,中有奇書,卻不曾有詩詞歌賦之類的書。久不讀書,只怕太強差人意。世伯與姐姐不要見笑才是。”
雲燕道:“小姐過謙了。”
柳露瑩凝視這水中之荷,一朵朵亭亭玉立,便吟道:“紛亂江湖風雨狂,此中清靜嘆方塘。數枝紅粉清波笑,幾蓋碧青綠梗長。誰把紅顏昨夜種,便出汙淖一早香。應憐池水有紅玉,嘲笑江湖太無常。”
程笑微笑道:“瑩瑩的七律一點都不含糊呀。”
柳露瑩道:“世伯笑我了。這麼多年,哪裡還能寫。這七律湊拼的,意境不佳。”
程笑道:“還不錯。大概是在太久不寫詩了,但總的還不錯。哎,這江湖就是不能讓人好好地過個日子。”說罷提筆,把柳露瑩所吟之詩書寫下來。然後嘆道:“刀劍難與詩書樂,此中自有兒女心。”
柳露瑩道:“還是世伯得佳句呀,瑩瑩的比不上咧。”
程笑道:“這是你的詩給我的感嘆呢。”
雲燕道:“我家主人,平時也喜歡吟一兩句。這回小姐與公子來了,主人你何不也來兩首相和呢?”
程笑笑道:“你這丫頭,又要叫我出醜了。”
雲燕道:“奴婢平時常聽主人吟有‘花自無時謝,燕隨春社回’,‘不羨桃紅與柳綠,應知時逝便頭白’等句。我雖不識詩句,但還能猜出點意思來。主人平時獨自吟詠,無人相和,如今小姐與公子都是飽學之人,豈不正好嗎?”
柳露瑩道:“原來世伯平時獨自吟樂,只是句中也不免憂愁。世伯雖過得逍遙,也有不樂之時呀。”
程笑嘆道:“人非草木,倍感孤單,故而長嘆。你們要是長住於此,世伯便不會如此了。”
柳露瑩道:“世伯,我們在天山十年,來到這裡,如同歸家一般,教瑩瑩如何捨得離開呢。起碼我與餘哥哥在這住上一年半載再說。”
餘飛道:“瑩瑩說得是。我與瑩瑩在此,你當是兒女一般。大仇報得後,我們一定回來這裡,再也不出去了。我們早已厭惡江湖上的刀光劍影,若非木棉教,我便在深山裡不出來了。瑩瑩也在柳家莊好好地生活著呢。”
程笑道:“都過去了。江湖就是這樣,就算沒有木棉教,還會有其他教出現。江湖就是這樣,平靜久了,便再會亂。亂久了總歸平靜。我在這也有二三十年了,可謂是慣看秋月春風了。且不說這些,適才我們談論詩句呢,江湖之事只會亂我興致。”
雲燕道:“這臥龍山莊一年四季美麗如畫,奴婢也時常心有喜悅。不如先由奴婢佔一首,主人與姐姐、公子接著和。”
柳露瑩道:“瑩瑩初進臥龍嶺時便聽到姐姐的歌聲。這歌空靈絕妙,想必是出自姐姐之手。姐姐之句,必定奇妙。”
雲燕道:“小姐在取笑我了。”她雲環視四周,略思一陣,便吟道:“人間仙境於何處?世外桃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