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萍這回是真氣到了,這個身體,這個身體她還不想要呢,若不是那個不知名的意外,她至於來到這個破地方勞心勞力心力交瘁嘛,這麼想著她說話也不客氣了,“是啊,你給我這個身體,但你沒有多年的燒殺搶掠,你哪有那錢去娶九個姨太太,東北淪陷,自己懦弱的跑到上海,卻丟下其他老婆,你也有臉?”
“啪”,響亮的耳光打得依萍頭暈目眩,依萍捂著疼得發脹的右臉,恨恨地瞪著陸振華,心想這把火添的差不多了,而這一巴掌她遲早要還回來。
陸振華怒髮衝冠,氣得雙眼都是血紅一片,眼中甚至帶了殺意,“一個下賤胚子也有臉說大道理?”
“啪”又一巴掌,這次是陸振華被傅文佩打的,傅文佩此時已淚流滿面,女兒雖然說得過火,但陸振華怎麼能這麼罵依萍,“陸振華,你滾,你滾出去,我們這樣的人家惹不起你,滾!”
依萍很滿意這個效果,心想一巴掌捱得相當值,她這時才想到,當初她挨陸振華鞭子的時候,傅文佩不在現場根本不知道當時到底如何,只有她一身的傷,感觸自然沒有切身體會來的真實,今天陸振華來的真不錯,把她心裡的一大隱患給清除大半。
佯作不小心打掉桌上的茶盞,莫澤暉很準時地出現在房內,看著依萍腫的老高的臉頰,心裡的火怎麼也壓不住,但他也知道不能破壞了依萍的計劃,只能強忍著,走上前抱住依萍,有了力量才堪堪忍住。
陸振華最後被請了出去,關在門外面,而他的車和司機都還在大上海門口。傅文佩在陸振華走後,就躲進了自己屋裡哭,依萍也沒有去管,有些事情是需要靠自己想通的,只要想通前面就是一條寬敞的大路。
莫澤暉心疼地給依萍冷敷她的臉頰,依萍卻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把這一連串事情想了一下,又想到陸振華此時的窘境,有些擔憂地問:“阿澤,陸振華一定要安全回去,我還等著陸爾豪的好戲呢!”能說出她是舞女這件事的,除了陸爾豪幾人不做他想,既然他們不仁可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莫澤暉仔細給依萍敷臉,無奈地說:“你放心,這些你都不要管,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這種苦肉計他也用過,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麼手段沒用過,只是他從來不知道這樣的計策,會讓他這麼心痛。
依萍又想到:“對了,阿澤,你給我找一處房子吧,陸爾豪的事情快要曝光了,我總不忍心可雲他們呆在外面,搬到租界那邊也安全些。”可雲能少受點影響就少受點影響,“儘管可雲是因為不自愛造成的,但她的後半輩子很重要的。”
“在法租界嗎?”莫澤暉本想說可以住在他那裡,但想到某個人和依萍上次遭遇的事情,他剛開的話頭又咽了回去,得找個時間和少勳談談,少勳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毀了他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之所以傅文佩還有心去讓依萍原諒陸家,根源還在於她幾次事件被打都不在場,也就沒有感同身受。
☆、打碎幻想
“你要小心,養傷這段日子就請假在家,記住了嗎?”莫澤暉在那裡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依萍聽得滿臉黑線。
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才回擊道:“我知道了,你從出房門到出大門,這短短的一路說了十來遍了,你放心,我會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的,你趕快走吧。”依萍實在是無語了,這麼一個穩重的人,怎麼囉嗦起來比婆媽的人還囉嗦。
莫澤暉其實真的很擔心,尤其是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那邊的事情又不能不去,“我這次要去一個星期,你記得出門當心些,天黑前回家”又聽了莫澤暉說了十分鐘,才在她插科打諢中把他送走,儘管有些煩惱,但依萍嘴角勾起的微笑卻怎麼也退散不了。
依萍把大門關上,看了一眼傅文佩的房間,輕輕地嘆了口氣,傅文佩只是在吃早飯和送阿澤的時候出來過,幹完事情又躲進了自己的小屋,獨自舔傷,依萍想,晚上那樣放任自流的態度是不是不對,傅文佩那樣柔弱的女人應該下不了那麼大的決心,也不敢反抗自己的命運,若不然,早在陸振華強娶她的時候,她就反抗了。
依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決定不能這麼縱容下去,她需要下重藥,讓傅文佩徹底離開陸振華。傅文佩已經守活寡守了那麼長的日子,難道還要守著?
“媽,我進來了。”依萍敲了兩下門,叫了一聲沒有人應,她心裡一緊就悄悄推開了門。房內傅文佩躺在被子裡,兩眼無神地望著房頂,失魂落魄地宛如失戀的女人。腦海中想到失戀女人這四個字,依萍瞬間一個激靈,又看了看傅文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