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熙咳嗽了一下,頭有點暈。也許是他昨晚沒睡好吧,他想。崖骷髏沒理會他,徑自說下去:“但是我們不會幸福的。在悲劇形成之前,我會終止它。胡依給我發了很多資訊,總是說無聊,總是說想我,總是說她只愛我,最愛的是我。她或許只是無聊才會看上我。
這不是沒可能,但,突然她出現在店裡,買了包煙就走了。一句話也沒對我說,一眼也沒看我。是不是說明,我已經成功的擊退了她?為什麼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無法救贖。無法救贖無法救贖無法救贖。”
俊熙有點神不守舍,喃喃道:“好麻煩哦。你是不是有點點喜歡她來著?”
“我和她都沒牽手過,只是偶爾聊聊。她曾經打了一整天電話給我,共一百多通吧?具體我忘了。我當時說,不要當男女朋友,當普通朋友就好了。她或許是無聊,或許她是真的喜歡我,但是我最後還是沒有接受她。是虧欠的感覺,還是不習慣?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有點煩躁。”
俊熙踢開了腳邊的石頭,好奇的說:“難道最近傳說有一個向你告白的人,就是她?”
“對。”崖骷髏握緊拳頭,說。“女孩再怎麼堅強也不是男孩,我沒辦法舉起拳頭就揍向她。那麼軟弱給我看,我疼不起。”
“善良哦。呵呵,對你刮目相看!”俊熙笑得燦爛,剛好一束光芒掉落到俊熙的臉上,他睜不開眼的說。
在崖骷髏看來,俊熙好像有點悲傷似的。視線在空氣裡飄蕩了一會,他才慢慢的蹲了下來,仰望天空,說:“俊熙,你還是不要太靠近涼音的好。”
“為什麼?”
俊熙說著,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天空,純粹的藍天,一絲白雲都沒有。
崖骷髏沉默了一會,站了起來,插著褲袋,面無表情的說:“沒有為什麼。他不是你世界裡該有的存在。最好不曾存在過。我只能這麼說。”
☆、我是多麼想就這樣死掉算了
俊熙嘆了口氣。慢慢的走在昏暗的路上,他總覺的少了什麼。可是,到底是什麼呢?他完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歡誰的?雜遊嗎?他確實突然不在了。是不是因為他不在了?
那神祗呢?他算什麼?他不是他的男友嗎?神祗……俊熙停下腳步。眼前好像晃動了一個貌似神祗的身影。
是他嗎?
俊熙不由自主的追向那身影,彷彿被蝴蝶牽引的小孩子,不知疲憊的跑著。那路,不知道有長,或者不知道有沒有盡頭,只知道想要追到。
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在的石頭,毫不猶豫的絆倒了俊熙。等到俊熙吃痛的站起來,卻無法看到神祗的身影了。好像跟丟了。
膝蓋很疼。
他低頭看了看傷勢,並不嚴重,只是擦傷。他才站直身,卻被身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傢伙摟著,那隻摟著他的脖子的手緊緊的手鉗制著他的脖子,貌似要勒死他。俊熙一下子慌亂了,不知所措,並沒有喊出來,只是悶悶的說:“你要勒死我嗎……”
聽者似乎並無此意,手臂的力度降低了幾分,他急忙掙脫出他的鉗制。
“也許我是要殺死你呢……”
俊熙突然笑了,退後一步,臉上的驚恐表情還沒褪去:“我是多麼想就這樣死掉算了。怎麼會是你?威龍!”
“你覺得呢?”威龍一臉平靜,彷彿剛才的事不是他做似的。俊熙搖搖頭,有點疲憊的看著他,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
“我很累。我走了。”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葉子上的水滴從他們走過的地方,掉下。破碎了一地。可是,他們都沒看到。
空氣總有稀薄的時候,而俊熙覺得此時的空氣就是這樣的。莫名的心痛襲擊了他,而他不知所措。
威龍為什麼想要他死?這樣的威龍是他印象裡的威龍嗎?他變壞了嗎?俊熙的腦海成為一盤糨糊。當他渾渾噩噩的回到空蕩蕩的家裡,一種深刻的孤獨感席捲了他。
叔叔不在。
極速他還在監獄。或者他該找個時間去看望一下他了。俊熙倒在床上,仰望著蒼白的天花板,暗自打算著。
沒事的。
死不了。
威龍想做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他還是活下來了。活比死難。他對於難以完成的事該有挑戰欲的吧?所謂征服就是這樣來的吧?那他怎麼一點想要活著的勁頭都沒有呢?是不是太困了?是不是長期沒有睡好的關係呢?他渴望睡著,卻又常常沒有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去睡,做些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