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懂得不排洩負面情緒的後果,周圍幾乎每天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暴虐症,是人類最大的隱患。他們不敢問,那個答案過於殘忍,花椒沉默了一會,繼續說。
“父親犯病後,殺了妹妹和媽媽,還有鄰居。沒人收養我,我是暴虐症患者的後裔,那個時候開始,我恨樂醫,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恨。後來,遇到少爺,少爺給我起名花椒,接著我成了奉家的人,我在那裡年復一年地成長。陪著奉少爺,我看著那些要成為樂醫的天之嬌子們,每一天,每一天的練習,除了必須的休息時間,每個要成為或者已經成為樂醫的人,每一天,每一天從不間斷地練習著。有些人,活不到成年,治療總是會出這樣那樣的意外,可是沒人退縮,樂盾也好,樂醫也罷,只是生物鏈的一個環節,樂醫的雍容背後,是死亡、苦修和一輩子的清心寡慾。那之後,我不再恨了,我們也許付出了一輩子的辛苦,但是最起碼我們不必面對死亡,樂醫是值得受人尊重的職業,所以,四海少爺,這不是不勞而獲,這是,你放棄你的世界的代價。”
花椒說完,把收拾好的殘苗放到一邊的籃筐裡,她要做的工作有很多,所以,她很平淡地說完,很平淡地離開。
“克羌的毛衣還有一隻袖子。”孫寶雲轉身進了屋子。
包四海依舊坐在臺階上,很久之後他突然說了一句:“為什麼,我要放棄我的世界?”
沒人願意放棄自己的世界,但是世界總是如此無奈,就像魚悅,雖然不願意,但是他必須要完成他的承諾,答應隨家的事情要做到,所以,他在為出行做準備。
“怎麼跟四海說?”榔頭看著收拾行李的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