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己經過去了,她是怎樣自殺的也無關緊要了,所以才這麼回答的。”
“您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用砒霜致死,才這麼回答的嗎?”
洋子再次陷入了沉默,薰察覺到其中似乎有些特別的原因。
“津久井女士。”
“對不起。“洋子突然往後退了退,雙手拄在榻榻米上,低下頭說道,“實在是萬分抱歉,當時我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薰感到不知所措:“請您快把頭抬起來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您是否知道些什麼?”
洋子緩緩地抬起了頭,不停地眨著眼睛:“那些砷原本是我家裡的。”
薰不由得“哎”了 一聲:“可是報告上不是寫著‘來路不明’嗎?”
“我實在是說不出口。記得當時那些砷……不對, 砒霜是吧?當時刑警先生問我知不知道那些砒霜是從哪兒來的時候,我實在無法告訴他們其實她是從家裡拿去的, 所以就說了我不知道。因為後來也沒有再追問,所以我就……實在是抱歉。”
“請等一下,您剛才說那些砒霜原本是您家裡的,此話當真? ”
“我想應該不會有錯的。是我家那口子還活著的時候,找朋友要來毒老鼠用的,之前一直都收在雜物間裡。”
“那您能確定潤子女士把那些砒霜拿走了嗎?”
洋子點了點頭:“當時我聽刑警先生提起砒霜後,就檢査了一下雜物間,發現之前肯定放在裡邊的袋子不見了。直到那時候,我才察覺那孩子原來是為了拿那東西才回家來的。”
薰大驚失色,連做筆錄都忘了。她趕忙拿起筆把剛才的話記在隨身手冊上。
“我實在是說不出口,那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我卻非但沒有察覺到她打算自殺的念頭,反而被她悄悄地把毒藥給拿走了,所以就撒了謊……如果這事給你們造成了麻煩的話,我實在是都不知怎麼道歉好了。我甘願向你們公開道歉,去哪裡道歉都行。”
洋子不停地點頭致歉。
“能讓我看看雜物間嗎?”薰問道。
“您要看雜物間嗎?可以啊。”
薰站起身來,說了句“那就有勞您了”。
雜物間位於後院一角,雖然是用鐵皮搭成的簡易屋棚,但裡面也有大約兩疊大的面積,堆放著一些舊傢俱和舊家電以及紙箱之類。一踏進屋內,就能聞到一股黴灰氣。
“那些砒霜原本是放哪兒的?”薰問道。
“記得是那兒。”洋子指了指積滿灰塵的架子上放著的一隻空罐子,“我記得裝砒霜的塑膠袋是放那兒的。”
“潤子女士拿走的量有多少呢?”
“整整一袋全都不見了,估計得有這麼多吧。”洋子用雙手比劃出一捧的大小。
“量可真夠多的啊。”薰說道。
“是啊,估計至少得有滿滿一大碗。”
“自殺估計用不了那麼多吧?而且記錄上也沒說在現場發現了那麼多的砒霜。”
洋子想了想,說道:“您說得沒錯,我也一直在納悶呢……該不會是被潤子扔了吧?”
薰覺得不大可能,因為要自殺的人是不會去思考該怎樣處理剩下的毒藥這種問題的。
“您平日常來雜物間嗎?”
“不,如今我幾乎都沒用它,很長時間都沒開啟過了。”
“那您平日會把這裡鎖起來嗎?”
“上鎖嗎?嗯,我大致還是會鎖起來的。”
“那就請您從今天起把它鎖起來吧,今後我們或許還會來調査的。”
洋子睜大了眼睛:“調査這雜物間嗎?”
“我們會盡可能不給您添麻煩的,拜託您了。”
薰一個勁地說著,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殺害真柴義孝所用的砒霜依然來路不明,但假如其成分與潤子從這裡拿走的一致的話,那麼整個案件全貌將會徹底改觀。
話雖如此,但此處已經沒有實物,所以也只能期待雜物間裡有砒霜微粒殘留了,她想著等回東京之後找間宮商量。
“對了,聽說您也收到了一封潤子女士的遺書,是郵寄的?”
“啊……是的,我確實收到了。”
“請問能讓我看看嗎?”
洋子表現出稍加考慮的樣子後,點頭道:“好的。”
兩人再次回到了屋裡,洋子這回帶著薰來到了潤子生前的房間。這是一間八疊大的西式房間,屋裡依舊擺放著潤子當年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