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心包庇。否則……
花千骨打個冷戰,死死咬住下唇,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想象他會為自己挨六十四根釘子,還拿小月替頂罪。
“昨去,沒覺得他身體有何異常麼?”東方彧卿嘆口氣問。
“師父……好像生病。”
“白子畫不是生病,那消魂釘雖厲害,憑他的道行倒也還撐得住。他的陡然虛弱,是因為昨剛從蠻荒出來,沒禁錮,為壓制身體的妖神之力,封印的力量也會相應增強,他經不住反噬,身體必然大為虛弱。”
“封印?”花千骨下意識的伸手摸摸右邊腋下,每當動用真氣,有個地方總是灼熱滾燙。
“對,之所以出蠻荒,依舊沒辦法釋放出所有的妖神之力,就是因為力量被師父親手封印。”
“不可能,師父不會那樣做!”花千骨拼命搖頭。憶及那毫不手軟的百零劍,身為長留掌門,他又怎會對她徇私。
東方彧卿苦笑聲:“我也覺得不可能,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麼做。以為他會對秉公處理,結果他欺瞞六界,徇私枉法。以為他會大義滅親,給所有人個交代,結果他寧肯自己替你受刑。而正當感嘆一片心血總算有回報沒有白費,他卻剔你仙骨,廢你仙身,挑你筋脈,毀你容貌,還將你逐到蠻荒去。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更不知是要怨他還是謝他。”
花千骨無力的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臉,一時茫然無語。
“師父待你一向極好,可能念你年紀尚小,做了錯事,不忍心你受罰,難免護短。可是你知道對他的齷齪心思,大怒之下,想要逼你忘記。而封印你妖力逐去蠻荒,不過是為保護六界生靈免遭塗炭。”
原來師父才是最苦的人,自己雖沒為什麼偷盜神器,他一定也猜出來。一面要顧著六介面要顧著,一面憐惜著世人。雖重責在身,可是自己寧願成為千古罪人,也不願意白白犧牲。知道自己有妖神之力護體,他才會下那樣重的手吧……
又是她害的,所有人都是她害的!寧願他一直對她絕情到底,心裡反而痛得簡單。她做的一切不過是想他好好的,卻反而一手將他推到這樣可悲的境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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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彧卿黯然道:“骨頭,以前看著你為他努力為他辛苦為他心碎,他卻依舊無心無情,總是會為覺得不值。後來才發現,不說白子畫這些年對你的教導、付出的關愛,就單單以他那樣的為人,卻可以為保護你,連自己始終恪守的原則和信念都背棄。心裡明白他向隱忍,凡事有他的苦衷。可是你卻總忍不住將受的苦,歸到他身上,找個藉口來怨恨。可以另一方面,卻又是理解他的。
這世上,誰規定愛一個人,他就一定要愛?對他付出,他便一定要回報?特別是像白子畫那樣無情無心的人,不管怎麼,他身為你的師父都是絕對稱職的,對你,對長留,對六界,他都盡到他所能盡的最大責任。他的苦,常人體會不到,他也從不顯露言明。這次重新收徒,是讓你很絕望,可是你便什麼也不做一個人躲在裡傷心麼?你從來都那麼相信他,不管受多大的苦和委屈都沒有過怨恨。為什麼這次不也試著去相信他,相信他當初收徒時對你和天下人做出的承諾,弄清楚你不在的這幾年,究竟都發生什麼呢?”
花千骨傻傻的看著他,心底無聲的淌著淚。為什麼都這個時候,東方還樣鼓勵她,幫著她?
東方彧卿溫柔的對她笑,優雅的伸出手來。
“趕快,再不動身,就趕不上長留宴。”
天寒地凍,長留山上白雪皚皚。三條巨大瀑布依然白練樣從三座大殿上垂掛下來。怕妖魔尋事,光罩之外也是守衛重重。
易容之後,花千骨和糖寶隨東方彧卿由密徑潛入後便混在各派人群之中。因為來的比較晚,宴會早已開始。周遭雖經過精心佈置,熱鬧豪華,但終歸長留蕭條,還是回覆不到往日盛景,各個弟子面上也隱有絲憂色。
花千骨大老遠便看見高高在上的摩嚴和笙簫默,還有四處忙活的落十一,輕水他們。心下激動,卻不敢隨便上前相認。
眼前掠過道虹彩,花千骨不由雙拳緊握,心頭陣揪緊。
霓、漫、天!
昏迷中並不知那日是摩嚴,依舊以為是霓漫天當著白子畫的面潑她絕情池水,因為不能言語,便用如此方式將此事告知給師父。
霓漫天笑容明媚,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父母也來,坐在上座,還有其他許多仙人。
花千骨來不急辨認,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白子畫的身影。
等了許久,終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