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等不及回去了吧。
風織正抱著頭東想西想,只聽得前面傳來了一陣流裡流氣的聲音,“啊呀,沒想到這裡還坐著一位漂亮的小姐……”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啊?”
風織簡直要無奈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她迷個路都會碰到流氓麼?抬頭看看,果然,眼前的兩個男人滿嘴酒氣、神情猥瑣,是善良公民才叫奇怪。通常遇到這種情況,無視加走人才是正解吧,風織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可惜那兩個猥瑣男似乎沒有就此作罷的打算,一下子就攔在了風織面前,嘴上還嘟嘟噥噥個沒完。
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大叫非禮呢?風織很認真地思考,但是一秒鐘之後她就放棄這麼做,原因無他,這裡環繞著一片樹林,又離廟會的街道很遠,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太偏僻了,典型就是壞人所說的“叫破嗓子也沒人會來”的鬼地方,既然沒用,那就省省力氣吧。她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走到這裡,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想想怎麼離開才是首要的。可是,這個難題又該怎麼解決呢?
可惜眼下的局勢不容風織多想,那兩個猥瑣男似乎不耐煩了,其中一個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這個時候,風織深深為自己不是人類而感到慶幸,她的腦海裡已經想到了數十條變態的非變態的方法來處理這個局面。但是,她剛要動手,臉上忽然濺到了什麼東西,溫溫的,黏黏的,帶著些許腥味。下雨嗎?可是,哪會有這樣的雨?
就在她眨眼的瞬間,面前的情景讓她的神經像是被什麼詭異的東西劃到了似的一下子繃住了。一分為二,那個站在稍後位置男人被活生生地割成了兩半。風織不自覺地抱緊了胸口的東西,震驚地連動都動不了了。
鮮血全部都濺在了那個抓住風織手腕的男人的後背,他也像是察覺到了恐怖就在背後,一改剛才的頹勢,身子立刻僵硬起來。
月亮從雲層中鑽出腦袋,樹林漸漸被染上了銀色的光暈,藉著這微弱的光線,風織看清楚就在不遠的那棵大樹下,站著一個白色的影子。
“醫……生……?”她輕嘆出聲。
“原來你在這裡啊,”邑輝帶著冷酷的笑容慢慢走出了樹蔭,“我等了你半天了。”
聽到了人聲,那個猥瑣男似乎是有些安下心,原本他以為是什麼可怕的怪物呢,既然他們是熟人,也就好解決了。他把風織猛地一拉,拉近自己身邊,轉過身,惡狠狠地威脅起來,“不準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風織太過吃驚於邑輝的出現,被那個男人抓住了空擋,立刻就處於了人質的地位。
邑輝的笑容更深了,他提了提鏡框,“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什麼?”那個男人不由後退了幾步,忽然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你胡說什麼?”
風織也感受到了,在這片靜謐的樹林裡,有什麼東西,帶著危險的氣息,在向他們靠近。本來,她就不怎麼相信醫生自己可以在這麼遠的距離殺死一個人,如果他是召喚出了什麼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她睜大眼睛,不停掃視四周,希望可以發現什麼。在此起彼伏的喘氣聲中,彷彿是過了很久,那個東西漸漸顯現了它的身姿。
它的身體非常巨大,四足,像一頭壯碩的公牛,渾身被密密長長的毛髮覆蓋住,可是非常奇異的的是,它竟然長著一張形似人的臉,細長的眼眸在月光下閃著光,筆挺的鼻樑,應當是鮮紅色的嘴唇此刻竟然隱隱有些發黑。它的頭上長著兩隻彎曲的大角,蜿蜒至腦後,異常粗壯,要是被這麼頂一下,估計任是身體再強健的人都會速死吧。此刻,這個奇怪的生物,正以一種掂量的眼光穿過風織的身體,聚焦在了她後面的人身上,嘴角略彎,竟然還帶著笑意。
“怪……怪物啊!“那個男人兩腿發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立刻拋下了自己手裡的人質,發了瘋似的拼命往另外一個方向逃跑。
那個怪物似乎並不著急,眼見著那個男人跑出了好幾米遠,忽然身形一閃,一下子就竄到了獵物的身後,一爪子劈了上去,那個男人就跟前面已死的同伴一樣,連慘叫都沒有,就頹然倒下,身體已經支離破碎。
然後,幽暗的樹林間,迴盪起了一陣細微的“咯吱”聲,那個聲音是那麼細小,要是放在平時,一定不會有人注意,可是在這個無人之境,任何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像是老鼠在啃咬木箱,又像是有人走在佈滿灰塵的古老的木地板上,磣得人心慌。
“饕餮……”風織喃喃道,身體仍然像是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邑輝像是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