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狠狠盯著自己,心裡大驚,將大人教的話統統忘掉,小嘴一癟,大哭起來,扭著小身子便往夏桑懷裡撲去。
“王妃姨姨去昇平殿找公主姨姨,告訴公主姨姨,年小七犯了皇上大忌,被打內務府的人打成重傷,現在在太醫院裡,快死了。”
一道嬌柔溫婉的聲音從殿門處傳來,眾人一看,一抹藍色小影慢慢走進,卻又是一名小女孩兒,看年歲較夏雨更小一點,膚色極白,卻是那種蒼青的白,似抱病在身。
“曉童?”段玉桓一驚,他剛出得聲來,夏桑只覺手上遽重——夏雨被扔了過來,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那道高大的流金身影快步奔出了大殿。
476 執迷不悔
太醫院。
小醫僮匆匆進門稟告又退出,
霓裳趕緊推門進房,笑道:“娘娘,是晶瑩悄悄帶幾個孩子過去的,我讓童子在太醫院侯著,剛那童子來說已看到皇上在遠遠走來了。”
朱七輕輕笑了笑,賭的就是感覺。
局畢竟是議政之地,誰去都不合適,但小孩子就好辦多了。
他還是來了,她就知道,昨夜,他對她動了情。
霓裳心中也替朱七高興,道:“娘娘,我先出去看看藥熬好沒有。”
百朱七點點頭,看著霓裳的背影,心裡一動,喊住了她,“霓裳,剛才咱們的談話,你想一想,你一直不開心,不能這樣下去。”
霓裳渾身一震,微微側過身,看向朱七,朱七搖搖頭。
“娘娘。”霓裳頓了頓足,快步走了出去。
朱七心裡苦澀,不知道是為霓裳還是自己,剛才玉致和晶瑩分頭走開了,二人靜靜聊了會兒。
兩人惺惺相識,雖分別幾近四年,但霓裳與她的情誼較之霓裳與玉致二人的更深,言談間,霓裳也沒有瞞她。。。。。。她明白霓裳沒有她在壽筵上看的開心。
時間短促,霓裳雖沒多說,但她知道,這名善良的醫女與龍梓錦之間存在著問題。
你愛我,遠不如我愛你,甚至,你其實並不愛我,你愛著的是另一個人。
我清楚知道,卻仍去愛你一如既往,執迷不悔。
女人有時最可悲的是,用我的執迷不悔去愛你的執迷不悔。
霓裳就像最初的她。
她希望,霓裳能過得開心點。
她告訴霓裳是時候重新去考慮和對待與龍梓錦之間的感情。
可是,她與龍非離之間,問題更多,糾~纏不休。
清晨在,是在疼痛中醒來的。
她已經很累,她爭了一次又一次,得到以後又失去,然後又重來。
如此迴圈不休,如此喋喋不止。
可是,她到最後得到的又不是什麼,不過是他殘酷對待。
晶瑩說,追追被他送出了宮,為什麼?
他們之間除去哪一晚,還有過吧。
一晚,便有了孩子?
已經有太多巧合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與龍修文的那一晚,她有了孩子,他與追追一晚也有了?
將她送出宮去,卻將小皇子留了下來。
這算什麼。
心和身~體永遠是男人的藉口,其實不管怎樣,背叛就是背叛了,不管心還是身。
她輕輕將頭蜷進腿上。
這是個很悲涼的動作。
她很厭惡,卻無力。
門被推開。
腳步聲沉沉又飛快,聽聲音,來的人似乎不少。
背上痛,她越發煩燥,心酸。
剛才與幾個朋友重認的喜悅終究壓不過這疲憊和疼痛。
榻上微微一陷,有人坐了下來。
來人沒有說話,她卻知道是誰,她聞到那陣淡淡的龍涎香味。
耗吧,看誰耗得更久一些。
她聽到他的呼吸微微有絲粗重,聽得他沉聲問,“崔醫女,她身上的傷勢怎樣了?”
這個冷漠的男人。。。。。。霓裳被擢升為副院正,後來又嫁與他弟弟為妻,他還是喚人家崔醫女。坐著辛苦,她心裡罵著,索性將頭拔出來,閉上眼睛,扯過身下的被褥蓋過頭臉,不管他死活。
被褥裡一片漆黑,看不見剛才隨那人進來的是哪些人,估計夏桑等人都來齊了。只聽得霓裳的聲音恭謹傳來,“回皇上,小七姑娘板子受得不少,這傷甚重,受刑的地方極可能留下疤痕。”
朱七聽到這裡,心傷又好笑,這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