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她也一樣深懷仇恨。
2
關勇波和小吳風塵僕僕走進覃家大院,發現滿地的鞭炮紙屑,心中起疑,急忙闖進胡隊長的屋。胡隊長抬頭差點沒認出,小吳趕緊說這是縣委派來協助你處理舊司堡的工作的。
胡隊長不太熱情地說,小關,見過,歡迎你來啊,這兒還確實需要本地幹部。
關勇波抓緊說縣委不同意你們槍斃覃慕文,要我趕來制止,這是馬縣長給你的親筆信。
胡隊長一邊接信,一邊埋怨,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還有個屁用,覃慕文早就被槍斃了,今天都送上山了。
關勇波大驚變色道,斃了?你們不是派小吳去請示縣委的嗎?還沒回復怎麼就動手了?這是違紀的呀。
胡隊長一聽很不高興說這是戰爭年代,你懂嗎?治亂世必用重典,非常時期非常地方,就必須採取非常手段。殺一個惡霸地主,況且還是有現行罪惡的,有什麼不對。難道放縱他繼續為惡,繼續抵抗土改,殘害百姓不成?你剛參加工作,哪裡知道鬥爭形勢的險惡。
關勇波說不是他該殺不該殺的問題,組織總有個程式和紀律。再說縣委主要是擔心你們這裡人馬不足,準備不充分,一旦引起*,會帶來危險。
胡隊長聲稱說這就是殺雞給猴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老區搞了多年的土改,什麼威脅沒經過,怕危險就不來參加革命了。*一個,可以穩定一方,否則才會引起*。你又不瞭解情況,憑什麼指手畫腳啊。
關勇波火氣上來,說你少給我裝什麼老革命,老區有老區的方法,新區有新區的政策。過去老區搞極端了,中央是糾偏了的。我明確告訴你,我是代表縣委來制止你斃人的,你未等批覆就提前公審,這是違紀行為。即使沒惹出*,也要追究你的錯誤。現在情況緊急,我先不跟你說這些,你自己準備向組織說明吧。我問你,他的兒女族人都來過了沒有?
胡隊長有些氣餒說都來了吧,我同意按他們這裡的鄉俗搞了個喪禮,他媽的,人還來得不少。我們也還是講原則也講情理的。就是有個兒子在山外,說失去聯絡了,沒趕回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父親的戰爭 第六章(4)
關勇波心裡鬆了一口氣,問眼前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吧?
胡隊長說目前沒發現什麼。你來了好,你是本地人,好好去給他們家裡做做思想工作,要他們把私藏的武器交出來,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是不能撤退的。
關勇波吃驚道,什麼武器都沒交嗎?我知道他們家是有不少槍彈的,這是個隱患啊。他幾個女兒都在嗎?我去看看。
深夜,三先生帶著一批人悄悄來到覃慕文的新墳前開始挖墳。黑影把花圈移開,刨土,掀起棺蓋,從裡面拿出一捆一捆的槍支。東西掏空了,又將棺材蓋上,把土覆蓋好,花圈擺上去。大家挑起武器急奔於夜色中。
覃天恕冉么姑在燈前坐著看三先生一一清點取回的財物和短槍,一包一包的金條展開在他們面前。他拿起一把小號手槍遞給她說……你帶著防身吧,進口德國貨。
她問三先生,老爺的事情都辦好了吧?
三先生說,當夜就由那批跳儺戲的兄弟揹出去入土了,改日再祭奠吧。
關勇波換上制服內心十分複雜地朝覃家內院走去。這是他曾經熟悉的地方,現在卻一片蕭條死寂,他想起朋友覃天恕,內心感慨萬千。他努力了,但終究無法改變,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點陰差陽錯,最終改變的卻是大批人的命數。輕輕推開內院的門,他想去安慰一下朋友的親人,也想動員他們配合政府,以免再受壓力;卻只看見幾個老媽子在落寞地烤火。
他問大媽,覃家的老太太住哪兒啊?
老婦手指了一下,裡面沒有燈火。說被女兒接走了,住這兒害怕。
他問那她的女兒呢?總有看家的吧?
老婦說辦完喪事,都走了。反正早晚都得走,政府要沒收了,我們也要走了啊。他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轉身出門,站在院牆上去思考,他預感到一種危險包圍著這個死氣沉沉的大院。
他立即去找工作隊員老趙,帶他去找覃慕文的新墳。老趙指點後下山,他獨自向墳地走去。他內心堵得慌,為他的朋友感到難過,不知道今後如何與之解釋。他來到墳前坐下,點燃一支菸,自己吸了兩口,將煙插在墓前,看著青煙嫋嫋自言自語說,覃老爺,我就算代表天恕來給你上香了。
肅立一會兒,忽然覺得墳墓似乎被人動過,他警覺地繞墳觀察,